小夏是被冰凉的水给泼醒过来的。他首先感觉到的就是脖子还在隐隐生痛,那壮汉一掌砍下的力道大得惊人,如果不是他下意识地让了一让这一掌几乎就要将他颈椎也给砍断。
揉了揉脖子坐起来,他马上就看到那号称天河五鬼的四个汉子正站在面前,而那叫何姒儿的女子也正躺在旁边,似乎也刚刚被泼了冷水,正在悠悠转醒。
左右看了看,小夏发现这里似乎是一个山洞中,顶上有道长长的狭缝中投进来一道日光将这里隐约照亮。去青楼喝花酒是晚上的事,这分明已经是第二天了,也不知道这天河四鬼把自己和那位何姒儿给带到了哪儿。
“何姑娘。现在你可以好好回答我,你到底是出于何种缘由来杀我三弟的了。”四人中为首的壮硕汉子这时候沉声问。
何姒儿也坐了起来,却先不是回答,而是看着那昨晚用暗器将她打晕的精瘦汉子怒声说:“以众欺寡便也罢了,居然还以暗器背后伤人,还算不算习武之人?你们天河五鬼果然是和传言中那般卑鄙无耻......”
轰的一下,那为首壮汉的一拳猛击到旁边的岩壁上,顿时碎石乱飞,坚硬的青石岩壁上居然被击出一个方圆数尺的浅坑来,这壮汉的外门硬功看来已到了极为深厚的地步,而那双看着何姒儿的眼睛更是布满了血丝和怒火,声音都在微微发抖:“何姑娘。我是看在何天师的当年保住了我们扬州的面子上才与你好好说话,你可莫要再拿你那江湖侠女的口气来教训我们,可好?”
何姒儿确实也被吓了一跳。虽然面上还是有不屑和愤怒,却还是开口回答了:“本姑娘根本不知道那是你们天河五鬼中的老三。我此番乔装打扮混入青楼乃是冲着飞天玉蜂去的。那飞天玉蜂仗着一身好轻功和暗器迷烟不知道坏了多少良家父女的身子名节,我好不容易打探到他的行踪,知道他这几日会来这一带,便想办法混进了青楼作一名清倌人,让人放出风声说有一位绝色佳丽就在这几日间出阁。那飞天玉蜂好色如命,平常也经常流连各处青楼。听到消息自然会来......谁知却是你们天河五鬼来找我的?”
这番话只听得旁边的小夏哭笑不得。那天河四鬼脸上的表情则是变幻不定,惊怒交替,那精瘦汉子尖声怒号起来:“你这小贱人难道连要杀的人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么?那玉蜂子面如冠玉一副小白脸模样。我三弟满脸的麻子,难道你是瞎的不成?”
何姒儿脸上也是微微一红:“那玉蜂子姓万,楼里的乌龟带你们三弟上来的时候也说是万大爷,你们三弟步伐行走间分明也是有一身好轻功在身的样子。我还以为是玉蜂子易了容。陪他喝了几杯酒之后他便言语轻薄要动手动脚。我便趁机用定魂咒定住了他,然后......”
“三弟啊三弟...你死得好冤啊...”那精瘦汉子一声悲号,眼中忍不住滑出眼泪来。“前两日他死活找我要借一千两银子,说是在翠红院看到了个貌美无比的清倌人,一见钟情,听说这清倌人马上就要出阁,实在不忍心让那些龌蹉男人糟蹋了,便要我借钱去梳拢。还要替这女人赎身......”
“三哥那一千两银子是你借的?”满脸横肉的巨汉问,又狠狠瞪了一眼何姒儿。“我便说他怎的要叫我们一起来青楼喝酒。原来还是想要给这小贱货赎身?你这小贱货可对得起我三哥的一片真心?”
何姒儿也大怒叫道:“放肆!口齿干净些!本姑娘冰清玉洁,岂容你们这些无耻败类贱人贱人的一通乱叫?江湖上谁不知你们天河五鬼乃是将天河门掌门一家杀了叛出师门的?这等欺师灭祖罪大恶极之人还有什么真心?早都喂狗吃了罢?”
一直默不吭声的小个汉子也开口怒喝:“你个小娘皮知道个屁?那焦家老鬼从来便没将我们五个当作弟子,只是当作他儿子的打手和护卫来用,比试间不小心伤了他儿子便是重罚加身,我们才暗中结义杀他全家,这一身本领也是我们抢走派中秘籍后自己修来的。我那三哥向来就将银钱和面子看得极重,这次居然找二哥借了一千两,你当我们的银子来得容易么?”
“你们倒好意思说!你们天河五鬼从来只认钱不认人,替贪官奸商当保镖作打手为虎作伥,劫道劫镖黑吃黑,哪一分银子不是这样得来的肮脏钱?”
“够了~!”一声怒吼从为首壮汉的口中爆出,将何姒儿和他几个兄弟的声音都压下,随后深吸一口气,看着何姒儿缓缓说:“何姑娘,事已至此,你说该怎么办?”
“你说要怎么办?”何姒儿冷哼了一声。
“自然是将你这贱人先给好好地弄上一阵子,再挖了心肝活祭三哥!”那满脸横肉的巨汉露出一个狰狞无比的笑容,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这话说得何姒儿的脸色也顿时微微一变,她虽然对茅山派的威名很有信心,但现在这状况确实有些不妙。好在为首的壮汉摆了摆手制止了后面那巨汉,一双眼睛中神色闪烁不定,直过了半晌之后才开口,声音透着股说不出的古怪寒意:“我看现在我们大家正在气头上,不如歇歇,等大家都冷静些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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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在这里的?”何姒儿看着旁边的小夏问。好像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有他这个人在这里一样。
“我昨晚不就告诉你了么,我就是个去那翠红院喝酒的客人。至于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还不是拜何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