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邬思道此言一出,四爷当即便傻愣住了,实在是不明白这话到底是从何说起来着。
“依王爷看来,若是今上起意要下狠手,可真能奈何得了仁亲王么?”
邬思道没理会四爷的茫然失措,而是自顾自地发问了一句道。
“这……,唔,希望应是有的,却恐不大罢。”
四爷手中也有着“血滴子”这么个暗底势力在,尽管无论规模还是实力,都远不及弘晴手中的“尖刀”,可也算是相当之强悍了的,自是清楚弘晴手中的潜势力有多庞大,真要是诚德帝敢下狠手,十有**事未发,消息便已被弘晴所侦知,结果么,自也就不言而喻了的,对此,四爷还是有着清醒的认识的。
“王爷所言不差,今上若是敢动恶念,后果只有一个,那便是去当太上皇,一旦如此,王爷您自忖可能挡得住仁亲王之清算么?怕是不行罢,既如此,王爷便只有一个选择,那便是主动让出手中这么差使,以防止今上铤而走险,也算是帮着今上做出个选择罢。”
邬思道这回并未再卖啥关子,直截了当地便给出了个建议。
“让出差使?那倒也无妨,只是老三那厮怕是未必肯收手罢?”
四爷眼下方才刚复出了不到半年的时间,虽已在工、刑二部部署了些人马,可毕竟根基尚浅,至于军中么,虽也打进了些钉子进去,只是最多也就是几名中下层将领,一时半会尚难勘大用,自然不愿坐看弘晴上位,从此一条来说,他对让出差使本身并无太大的异议,但却显然不以为自己让出了差使便能保证诚德帝不做傻事。
“此一条王爷无须担心,今上虽屡屡与仁亲王交恶,然,实则心中却并无太多杀意,所争者,无外乎是朝堂权柄之归属耳,除非走投无路,今上是断然不愿行险一搏的,有王爷在其身后一推,其必会从善如流无疑,不仅如此,一准会对王爷之高义作出相应之补偿,若是某料得不差的话,或许刑部之缺便该由王爷您来补上了,但消再有数年之经营,纵使大事不能成,也应是自保有余了的。”
以邬思道之智,自是能看得出四爷真正担心的是甚,不过么,却并未直言点破,而是不紧不慢地为四爷好生分析了一番,内里顺带着便解了四爷担心失去权力的顾虑。
“嗯,若得如此,倒也是好的,只是先生尝言老三命不久矣,今可须得更易部署,以待来日之变否?”
尽管邬思道不曾明说,可四爷却是知晓自个儿的心思已被其猜了个通透,心下里自不免有些尴尬,好在脸皮足够厚,倒也不曾露出甚赫然之色,也就只是顺着邬思道的话语,又往下追问了一句道。
“此事急不得,还是先忙过了眼下一节再做计较好了,若是此番一节都无法渡过,奢谈其余,不过都是空话罢了,王爷还是及早进宫一行好了,久拖恐将生变矣。”
邬思道显然对四爷这等表现相当之不满,不过么,倒是不曾直言批驳,仅仅只是神情肃然地提点了其一句道。
“嗯,那好,小王这就进宫去。”
被邬思道这么一说,饶是四爷脸皮厚,也不禁为之微微一红,自不敢再多罗唣,紧赶着丢下句场面话之后,便即就此退出了书房,乘了八抬大轿便又往皇城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