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为兄只是言事情皆须按规矩来办,案子未曾再审,所谓的证据不过都是些未经证实之消息罢了,何尝能言为证据,此又有何错?”
四爷城府虽深似海,可毕竟不是泥人,被九、十两位爷如此这般地
当众羞辱,心中之火气难免大盛,脸已是黑得有若锅底一般,不过么,到了底儿还是不曾当场发作出来,仅仅只是冷哼了一声,强压着火气地辩解了一番。
“四叔说得好,未经审理之证据确不算回事儿,可若是审过之后,该当再无异议了罢?不知小侄可有理解错四叔之原意?”
四爷的话明摆着就是在强词夺理,九、十两位爷自然是不认账的,齐齐张口便要再行讥讽四爷一番,然则弘晴却是不能坐视这等议事之格局演变成了一场争吵的闹剧,忙不迭地便从旁打岔了一句道。
“该当如是。”
四爷一向对弘晴颇有忌惮之心,这一听其此问颇见蹊跷,不由地便是一愣,犹豫了片刻之后,这才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那不就对了,小侄在东陵时,还真就审过此案,若不是齐尚书强行中断,硬要要回京再审,此案早已大白于天下,而今,齐尚书是糊涂官乱审糊涂案,弄出个可笑之案牍,实是滑天下之大稽,小侄身为前任查案钦差正使,自是负有厘清此案之重责,面对这等冤假错案,又怎不能出言质疑的,还请四叔给小侄一个解释?”
弘晴当初之所以会同意齐世武的荒谬提议,为的便是联合八爷一方设套子扳倒太子,自是早就留了一手,交到刑部去的供词虽真,可弘晴自己却是留有案底,此际一听四爷如此应答,弘晴当即便笑了,一伸
手,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了一叠供词,拿在手中,一边轻轻地摇了摇,一边不依不饶地要四爷当庭认栽。
“太子哥哥,臣弟以为此案既是争执不下,那便该交由圣裁,徒议无益,还请太子哥哥明断。”
四爷本就不以辩才见长,这一见弘晴词锋犀利无比,自是不愿再与弘晴激辩个不休,这便索性不再理会弘晴的挑衅与蔑视之目光,一转身,朝着太子便是一躬,言语恳切地进言道。
“嗯,四弟斯言甚是,今儿个就先议到此处好了,本宫自会动本,待得皇阿玛旨意下后,再做定夺也不迟。”
眼瞅着形势不对,太子早没了再往下议的勇气与信心,此际四爷的台阶这么一递,他自是乐得来上个顺坡下驴,这便嘉许地点了点头,煞有其事地交待了一句,便打算就此退去后殿。
“太子殿下且慢,臣侄还有一事要禀!”
真要是让太子就此溜走了,那此案所掀起的风波岂不得消停去了大半,倘若老爷子再来个无原则的袒护,不消多,只须迟迟不给出圣旨,黄花菜也就该凉得差不多了,一旦让太子缓过了气来,那就该轮到弘晴倒霉了的,有鉴于此,弘晴自是不肯就此罢休,不等太子起身,弘晴已是不管不顾地高声禀报了一句道。
“嗯?”被弘晴这么一嚷,太子刚抬起的屁股不得不又落回了椅子上,心下里甚是气恼弘晴的顽固,可这等大议之
格局下,却又不能不让弘晴开口言事,没奈何,也就只能是不情不愿地吭了一声,勉强算是准了弘晴之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