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
弘晴既已下了令,李敏行自不敢稍有耽搁,紧赶着应了一声,匆匆便退出了房去,不旋踵便见钱文三满脸
苦涩地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
“下官叩见晴贝勒。”
钱文三虽是满腹的苦水,但却绝不敢在弘晴面前失了礼数,但见其疾走数步,抢到了文案前,恭谦地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
“免了。”
弘晴虚抬了下手,无甚表情地叫了起。
“晴贝勒,您可要为下官做主啊,那条陈真要是就这么试了去,下头那帮混账行子若是闹腾起来,下官可就难做了,再者,弘历小儿此举可是在向您示威呢,若不将这等苗头打压了下去,后果怕有不堪啊。”
果然不出弘晴所料,钱文三磕了个头之后,便即哭丧着脸地求告了起来,话语里也没忘了挑唆上一把,显然是指望着弘晴能出手压住条陈的实施。
“什么混账话,怎么,你钱文三不想干这个掌印郎中了?那好啊,本贝勒就去找个肯干的来,哼!”
弘历此番的突然袭击着实来势汹汹,也当真打了弘晴一个措手不及,要说心中没有火气,那自是不可能之事,不过么,要说有多羞恼,那也不见得,不为别的,只因这等局面本就在弘晴的预计当中——要知道眼下的局势看起来是弘晴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地位,可换位思考一下,就能明白战略主动权其实是在弘历一方,何时发动,如何发动,都是由弘历来主导的,处在明面上的弘晴还真就只能被动防守,场面上略显狼狈也就不足为奇了的,然则话又说回来了
,弘历的攻击虽是主动,可动作一多,露出破绽也就是必然之事了的,弘晴要做的事只有一桩,那便是等待最佳的时机,给弘历来个致命一击,在此之前,必要的放纵却是万不能少了的,这么个心思着实是太过私密了些,别说钱文三尚算不得绝对之心腹,就算是,弘晴也断然不会轻易透露了出去,正因为此,面对着钱文三的抱怨与挑唆,弘晴自不会给其甚好脸色,这便面色一冷,毫不客气地便训斥了其一句道。
“晴贝勒息怒,晴贝勒息怒,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只是,啊,下官只是看不得那小儿狂悖若此,还有那巴郎普更是不识抬举,这是合着伙要跟晴贝勒您过不去啊,是可忍孰不可忍,下官断不能叫这般贼子猖獗了去!”
弘晴身上煞气大,这么一发作之下,钱文三自是被吓得不轻,赶忙伏倒在地,一边磕着头,一边慌乱地辩解着,可说来说去,还是一个意思,那便是想挑唆起弘晴对弘历的愤怒之心。
“嘿,钱大人这是在教本贝勒如何行事么,嗯?”
如何对付弘历,弘晴心中早就已是有了定策,又怎可能被钱文三这等无甚营养的挑唆之言所动,也懒得跟其多啰唣,这便阴冷地笑了笑,声线阴寒地吭了一声道。
“啊,这,晴贝勒恕罪,下官绝无此心,下官只是,只是……”这一见弘晴声色不对,钱文三心中顿时便是一
慌,有心再要多解释一番,可被弘晴阴森的视线一扫,到了嘴边的话语顿时便被生生噎了回去,目瞪口呆地不知说啥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