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三爷来说,弘晴乃是他纵横朝堂的最大依仗,自然不肯坐视其平白受人污蔑,这会儿眼瞅着情形不对,哪敢怠慢了去,紧赶着便跪直了身子,高声进言了
一句道。
“嗯!晴儿,尔可有甚要说的么?”
三爷这么一出头,五爷等人自然是要声援的,真要是再吵将起来,这议事怕就又得演变成对骂了,一见及此,老爷子可就稳不住了,立马沉着脸一压手,止住了五爷等人的话头,而后面色阴冷地望向了弘晴,从牙缝里挤出了句话来,很显然,老爷子也不相信天下有如此多巧合之事。
“皇玛法明鉴,孙儿实不知李大人有何立场指责旁人,古人云:正人先正己,己身歪,看旁人都是斜的,所谓马不知脸长便是这么个道理,孙儿实不屑与之辩驳不休。”
弘晴从来都不是只挨打不还手之辈,先前之所以一直保持着沉默,为的便是要让李光地好生表演上一番,而今,火候既已成熟,弘晴可就不再客气了,言语尖刻无比地便展开了反击。
“你……”
弘晴这话说得实在是太恶毒了些,李光地当即便怒了,嘴一张,便要出言反驳。
“你个甚?尔身为大学士,身受浩荡之皇恩,本该尽忠国事,可你看看你自己,这么些年来都做了些甚,自尔入朝以来,行事怪癖,错漏百出,在平三藩时,为抢功,陷挚友于不义;闻母丧而不丁忧;在直隶,知灾情而不报,却谎称已开仓救济,实则罔顾灾民死活;在吏部,保举贪腐之辈为官,祸害百姓;在刑部,尸位素餐,以致宰白鹅之事泛滥,枉死多少无辜;在
工部,则滥用职权,与贪官污吏为伍,妄图以劣顶贤;而今到了中央银行,兀自不思悔改,沽名钓誉,却疏于管理,出了大事,又妄图委过于人,似尔这等不仁不义之辈也敢妄称贤良,本王真不知尔何来的勇气指责他人!”
不等李光地的话说出口来,弘晴已是毫不客气地截断了他的话语,一连串的指责喷薄而出,直骂得李光地浑身哆嗦不已。
“你,你,你……,陛下,老臣冤啊,老臣自为官以来,始终勤勉,兢兢业业,不敢有失,却遭仁郡王这般诬陷,老臣冤啊……”
李光地压根儿就没想到弘晴的反击会如此犀利,这简直就是将他的老底全都掀在了光天化日之下,心中当真又气又急,偏生弘晴所列之罪状皆有事实依据,轻易辩驳不得,这一急之下,当即便慌了神,好在还想得起老爷子对其的偏宠,紧赶着便跪倒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起了冤来。“冤枉?本王何尝冤枉于尔,且不说尔往日的斑斑劣行,就说此番挤兑风潮大起之际,尔不思赶紧平息事端,却想着栽赃于人,妄图蒙蔽圣听,小人嘴脸毕露无遗,与尔为伍,实本王之耻也!”弘晴此番是铁了心要将李光地打翻在地的,自不会给其留下丝毫的喘息之余地,不等老爷子有所表示,弘晴已是愤愤然地摆出了有我无敌的不两立之架势,毫不容情地将其又是一通
臭骂,言辞激烈无比,顿时便令满殿人等尽皆看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