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思道并未直接回答四爷的i,而是淡然一笑,一派风轻云淡状地反问了一句道。
“嗯,略有所察,唯不详耳,还请先生指点迷津。”
四爷早就习惯了邬思道担自不会去计较邬思道不答反问的不礼之处,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颇为坦诚地再次求教道。
“王爷客气了,此事说穿了也无甚稀奇可言,能干出此等忤逆事的,非八爷莫属,其之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挑起朝廷动荡,以图起事之时机,此等用心确是险恶,奈何陛下睿智,一个‘不查’,便已是轻松瓦解了八爷的所有后手,不仅如此,怕是还给陛下留出了个削权之借口,明儿个的朝局怕是要有大热闹了。”
邬思道这回没再卖甚关子,淡然地笑了笑,寥寥几句便将今日一事背后的所有关窍都提点了出来。
“削权?先生此言何解?”
四爷在户部那头迁延良久,自是早就对时局有过深入的思考,对于邬思道之分析,也基本认同,唯一没能搞懂的便是其所言的“削权”是怎个说头,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不得其要,不得不慎重地出言追问了一句道。
“王爷明鉴,陛下是有年岁的人了,再经今日这么一劫,龙体怕是难免有碍啊,若如此,又岂能不为身后事筹谋一二,今,诸阿哥盘踞朝堂,个个根深蒂固,实非社稷之福啊,虽有着祖制之故,却也不乏陛下考察诸阿哥之苦心在内,而今,陛下既是已有了决断,怕是断然不会再容得此等局面延续下去了,往日里是碍于祖宗家法,不好断然处置,今番却是有了借口,下起手来,定是狠戾无比,谁敢跳出来搅事者,必遭横祸无疑!”
说到了事情的关键处,邬思道脸上的淡然笑意早已是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的凝重之色,详详细细地将个中蹊跷处一一剖析了一番。
“这……”
尽管邬思道没明言,可却已是暗示了老爷子命不久远之事实,四爷自是一听便懂,只是懂归懂,要说到应对之道么,四爷心乱如麻之下,还真就只剩下抓瞎的份儿,木讷了良久之后,这才长出了口大气,朝着邬思道便是一拱手,客气无比地求教道:“依先生看,小王当如何应对方好?”
“陛下之所以要削权,一者是为免一旦龙归大海之际,诸阿哥拥权造乱,至于其二么,便是在为三爷上位扫清障碍,既如此,这权便不可轻交,此一点,想必八爷那头也能算计得到,依其等之心性,想必会起鱼死网破之心,矛头所指必在三爷身上无疑,若是邬某料得不差的话,明日一早,弹劾三爷者必多如海,用心只有一个,那便是挟三爷今番失察之过以威胁陛下,此算计虽好,却恐落到了空处,无他,三爷若是主动上本请辞,八爷这一记重拳打空不说,陛下也有了就此拿下八爷之借口,故,窃以为此番王爷可全力为三爷辩护,若是能保得三爷不被免,陛下也就没了削权之由头,即便不能,却也无妨,王爷此番力挺三爷之忠直当会令陛下格外看重,于将来,亦是好处多多,此某之浅见耳,成与不成,还请王爷自择好了。”
邬思道先是将诸方keneng之动态剖析了一番,末了,更是给出了个有些匪夷所思的解决之道,当即便令四爷的眉头就此紧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