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王鲁钝,还请先生明言则个。”
一听陆纯彦此言蹊跷,九爷不由地便是一愣,满脸狐疑之色地想了想,还是不得其所,不得不再次恭谨地求教道。
“前番贡院一事虽未能尽全功,让仁郡王安然脱了身去,然,也不是一无所得,陛下龙体因之大坏,便是我等用命之时,数日前,西安有报马前来,说是十四爷这大半个月可是从沙洲连连派人到西安打探消息,一日间,竟有十数波之多,足可见十四爷心已是大动了的,之所以尚未动手,无外乎是尚不能确定陛下龙体之情形耳,一待京中消息确凿,十四爷又岂会雌伏,王爷大可安其心,自荐为内援,再与四爷略作勾连,只消四川提督年羹尧能让开道路,十四爷必举义旗无疑,真到那时,大乱必起也,以王爷在各地乃至军中之实力,何愁大事不成哉?”
陆纯彦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长须,慢条斯理地便将时局分析了个透彻,所提之策与前番科举案发之时所言差相仿佛。
“不错,计虽旧,能用便好,八哥,小弟以为可行,要闹就闹个大的!”
十爷就一唯恐天下不乱之辈,头一个便冒出来表了态。
“先生说的甚是,十四弟其人野心勃勃,确不是甘居人下者,此策应是可行。”
九爷想了想,也觉得用之前的计策并无甚不妥之处,这便也跟着出言附和了一句道。
“先生,小王以为此策虽好,然,关键恐还在京中,若不能一举扫平老三,社稷必倾覆矣,此又当何如之?”
尽管两位弟弟都先后表了态,然则八爷却并未就此下个决断,而是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慎重地提出了疑虑。
“王爷能想到此点,确属难能了的,若是王爷不提,陆某就只当王爷兀自浑噩,不堪与谋也,明日一早,陆某必不辞而别,以免玉石俱焚之下场!”
八爷这话一出,陆纯彦平板着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可说出来的话语却令八爷狂出了一身的冷汗。
“小王惭愧,让先生失望了,是小王之过也,还请先生教我。”
八爷一方能与妖孽一般的弘晴相持至今,虽屡战屡败,却能保得住根基不受太大的损伤,可以说都是陆纯彦绸缪之功也,错非如此,只怕八爷一系的力量早被弘晴吞得连渣都不剩了的,对此,八爷自是心知肚明得很,此际一听陆纯彦这般说法,当真是后怕不已,赶忙躬身致歉了一番。
“王爷不必如此,陆某深受王爷知遇之恩,本就该粉身碎骨以报,然,前提是王爷肯自振奋,若不然,陆某也无能为力焉,今,欲破解眼前之局,不但须得与四爷、十四爷携手而为,还须得别样部署,此事之关键还在嵩祝此人身上!”
陆纯彦躬身回了个礼,神情肃然地解说了几句之后,便将话题又转回到了破局一事上。
“嵩祝?此老位虽高,却是碌碌无为之辈也,岂能有甚大用哉?”
一听陆纯彦提到了嵩祝,八爷不由地便迷糊了,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子,都没能想出嵩祝这么个老糊涂能派得上甚大用场来着,不得不再次出言请教了一句道。
“是啊,先生,嵩祝虽是位列大学士之尊,却明显不受皇玛法宠信,此番畅春园禁闭,其不也一样不得其门而入么,又能起得甚作用来着?”
不止是八爷迷茫,九爷同样也看不出嵩祝的用处之所在,紧跟着也出言询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