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大哥,是谁将你伤成这样!!”
凌蝎用手托住摇摇欲坠的了空,额上青筋突兀,咬牙拼命压抑脑海熊熊燃烧的愤怒,即便还保持理智,肃杀的杀意还是让周边的长辈和弟子们感到冷飕飕。
多少生死徘徊,了空始终对自己不曾抛弃,小次山上,力有不逮也要追杀伤了自己的朱厌。洛城时为了两人能饱食一顿,担心凌蝎受委屈,独自忍住白眼去化缘吗,卑躬屈膝。
还有遗落之地的照顾……这些简单的事情在凌蝎心里过了一遍又一遍。了空大哥性子坚韧,不可能因为伤势而这番痛哭流涕,在分离之后,他经历了怎样心伤?!
“帮我,救救她们……”了空拼着力气,死命摇头,涕泗横流,只是来来回回重复着一句话。
“先冷静下来,了空大哥,先让青木掌门为你疗伤,我一定会帮你的!即便死也会救他(她)们的!”
凌蝎眼眶湿润,极力安慰他,紧紧握住了空冰冷的双手,想给他一些依靠的感觉。
许是得到了凌蝎的保证,了空嘴角一撇,竟是直挺挺昏死了过去!
“了空大哥!!”凌蝎急喊,扶住他。
“孩子,让我们来罢!”
青木掌门从凌蝎手中顺过了空的躯体,眼神深深看着凌蝎。
他与玄阳真人在一旁,将一切看在眼里,也瞧出了空对凌蝎是极其信任。两大当世绝顶高手在此,他却求助于凌蝎,许是因为他不轻易相信任何人,也可能是人在频死之际总习惯依赖最想抓住的那根救命稻草,但无论如何,其中的思考总是耐人寻味。
凌蝎却是管不着在场人们的种种想法,他一双眼眸都放在了空身上,放在心底承认了的亲密兄弟的每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蓝逸飞,那位是你绝天峰的弟子罢,是否就是你之前坚持寻找的凌师弟?”锁星峰一名丰神俊朗的男子朝蓝逸飞问道。
此人便是锁星峰颇负盛名的大弟子钟山。
闻言,妙音峰几名身姿婀娜、明眸皓齿的翘楚女子也望向蓝逸飞。
蓝逸飞不太耐烦,只是点点也不答话,有些担心地注视着凌蝎。昨夜他指点了凌蝎一夜,两人精神都不太好,今早他正准备回屋歇息时,便被传召到这里。
对于了空,蓝逸飞是见过的,在小次山还曾为他解过围,对这个倔强忠厚的人也是印象挺深,但想不到他竟是遭如此劫难,令人唏嘘。
聂荣元等人也是一般,但他们对了空的认知仅停留在那个沉默如铁的小僧,并没有太多想法,倒也是希望他能挺过去。
青木真人手段果然非常人所比,只坚持了几刻,便宣布了了空无事。十几个从七大主座传召来的弟子被叫进后堂,其余闲杂弟子则被吩咐散去。
“你带小月月回去罢,我进去关注了空大哥的情况,待会儿再来看你们。”凌蝎对白兰道。
“嗯,你莫要多想,进去罢,会好起来的。”
从在场的弟子交谈之中,了空的反应,白兰也能看出一些端倪,事情恐怕不简单,凌蝎与了空的交情也不是浅淡。但她一介女子,还是修为低弱,根本不能帮上什么忙,除了不能增加他无谓的担忧什么也做不来。
只好说了一句安慰的话后,默然听从离去。
凌蝎凝视白兰离开,深呼一口气,身子急转,冲进紫云峰后堂。
……
后堂寂静,六大主座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了空被他们摆放于五尺长宽的松软卧榻上,昏死沉沉,面色时而凄楚,时而狰狞得可怕,不断有“杀”“畜生”之类的言词从他嘴里蹦出。
气氛阴沉死寂,压抑。
师父主座们不话,蓝逸飞等一干弟子也无法说些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青木掌门在房内来踱走,似乎是在考虑着重大的事情。
凌蝎看过众人脸色,又看着昏梦中仍在受苦受折磨的了空,耐心终于被消磨得差不多了,他几步上前,问道:“掌门,了空大哥怎么样了,被紫云峰师姐妹们送上山时,可曾说过何话——”
青木掌门摆摆手,打断凌蝎的问话。蓝逸飞连忙拉住凌蝎,扯着他一同退了下来,掌门的威严可不能轻易冒犯,莫看平时慈祥宽容的模样,若是到决策等紧要关头,他一丝怒气都可能让你承受不住。
然而青木掌门并未火,像是没有注意到蓝逸飞的动作,连凌蝎的冲动也仿佛被他忘了个一干二净。
“了空小师傅被送上山时,自他乱语交代中,本座是体味出一些信息了。想来是东荒之地出了什么事情……”青木掌门哀叹道。
“东荒?!那不是……邪派天欲宫、鬼宗当年东山再起的源地么?”嬛绫师太奇声道。
青木掌门苦笑:“嗯,所以说,有些难办。我已派人通知大相寺,不日便会有人来接他。至于东荒之事,我需要以‘探忆’秘法对了空现在的想法进行衬映,才能了解大致情况。”
“可是你那样,道力大耗,不过一个月绝难恢复!还是……”苏凝师太情绪激动,对于青木掌门的决定极力反对。
落尘、聂无痕、苍月几人也纷纷劝阻
“我们夕云是举世公认的正道领袖,不能坐视邪派气焰旺涨,我已经决定了。”青木真人语气强硬,但瞧着各共事的师弟妹的沉静的神情,终是有些不忍,委婉道:“东荒地理位置是夕云后方,安定它,我们责无旁贷,我们夕云绝不能被其他门派看低。”
话罢他便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