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说过,你不要跟来,你偏就不听,现在如何,知道错了罢!”
就在楚惜彤以为自己即将命丧黄泉的时候,轩辕皇邪忽然瞳眸亮光大绽,立即松开楚惜彤。
楚惜彤“扑通”一声摔到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儿,沉默地擦拭过嘴角的鲜血,无言抬起头。
“真是的,也不知道是上辈子欠了你什么,非得要受你这般折磨。”轩辕皇邪眼底不复面对敌人,面对年轻一代对手们的冷厉,情不自禁流露出一丝茫然:“楚惜彤,跟你说——”
“好疼……”楚惜彤眼泪重新冒了出来,呜呜哭着,如同一个丢失了心爱玩具的普通小孩子:“你到底是什么了嘛,跟我回去不好么,有什么事大家一起解决,我爹爹还有轩辕舅舅神通广大,道法深厚,肯定能帮你摆脱的。”
轩辕皇邪坐到她身旁,柔软的草地,重墨的夜色,风儿吹过林木草地的沙沙声响,以及女子身上飘荡而来的阵阵幽香都让他无言。
“在你们眼里,我犯的错太多了。但我想说的是,我以后兴许还会犯下更多,这一切是我自己的选择,并不能归罪任何人。但是得罪的人多了,终究会危如卵石,你这么不成熟老来找我玩这走那的,总有一天会受伤害的。”
见女子哭声仍未停止,他也没有去劝慰,反而自言自语道:“说这些并不是我有了什么反省,我轩辕皇邪天生如此,順性顺心行事,后果什么的是不会去多想,但是你跟来……”
说到此,轩辕皇邪定定看着女子,忽地苦涩一笑:“说了我神识里有个恐怖的东西,你偏不信。从接受传承开始我便有了觉悟,哪怕有一天沉沦了也无关紧要,大不了做一具行尸走肉,可看看你,偏就让我这么为难……记住,等下我晕死过去,你就赶紧逃,能跑多远算多远,别再靠近我了,也千万不要接近东荒时那个想要伤害你凌氏男人。”
“你要做什么?!”楚惜彤有种不好的预感,让她禁不住脱口大叫。
轩辕皇邪不再多言,轻轻一叹,右手涌起炽烈的法气,宛若黑暗中骄傲盛开的金黄火焰,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不是警告过你了么,我轩辕皇邪不认可的事情,哪怕仙神来了也没用!”
宛若火焰的怪异法气从他眼眸表面,如蚀骨的蛆虫,迅钻了进去。
一声受伤了的野兽般的怒吼,震荡郊野,轩辕皇邪暴退数丈,龇牙咧嘴四处轰击,双手成拳不断擂击着土地,初时还能克制,结果最后轩辕剑都被他使了出来,狂斩乱劈。
他实力本就深不可测,这狂后就更加一不可收拾了,只怕稍稍靠近一些,便要被那凌乱的剑气斩灭。
癫狂持续,云影渐深,轩辕皇邪兴许是大量损耗法气,也可能是方才与内心的某种东西抗争而精力殆尽,喧嚣陡然静止,而他也从空中坠落下来,从坡度颇大的地方滚落到平地。
楚惜彤没有听他的话逃开,反而快跑至她身旁,蹲下,轻轻抚摸过轩辕皇邪因长蒙眼而略感憔悴的面容,眼泪流得更快。
“不是叫你走了吗?”轩辕皇邪一动不动,虚弱无力道。
“我不要你变成其他人。”
……
桃源镇,三里桃花庵。
“村长,情况便是如此,由于神隐树海损坏严重,想要瞒住是不可能了,您再不下定夺,怕是会令天熙城内人心惶惶。”
柳闻松拱手相拜,神色严肃。
老村长依旧做着手头上的活儿,恍若未闻,竹屋的堂前供奉着三张长衫飘然的神像,并不似外界的信仰,这三张神像背景皆为漫天飞舞的桃花花瓣,脚踏五彩祥云正缓缓升起,乍一看,竟生出一种得道飞升的错觉。
屋子内有十来个与老村长年纪相仿的老人,林老爷子自然也在其中,陪同的还有林诗雨,只是她脸色不太好看。
她也想为凌蝎说情,可这等事,事关桃源安危,凌蝎一个外来人进入桃源已是不该,多亏了老村长他们,才得以在桃源安静等候,哪知他不但不安生还做出破坏神隐树海的事情来。
即便是老村长出面,不对凌蝎做出相应的责罚,恐怕不能平息桃源民众的愤怒,更深层的,老村长的威望也会一落千丈。
“桃源先祖在上,蒙先祖庇佑,天赐福泽,桃源子民安宁美满,子孙柳苍再三敬拜,求桃源岁岁朝朝不涉世俗纷争。”
老村长在众人迥异不一的眼神中,对着神像拜了再拜,檀香袅袅升天,虚幻缥缈。他静默少会儿,径自回到自己朴素简易的房内。
“村长,现在那年轻人在天熙城内等待,我已嘱咐莫邪单婴他们看管,想必城中的老前辈们也在帮忙‘照看’,他应该了解自己插翅难逃的处境。”柳闻松见老村长没有什么动静,也不见他走出房间,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催促:“然而夜长梦多,望您早下决断,以免多生枝节。”
老村长颤颤巍巍走了出来,枯瘦的老手掌着一块巴掌大的玉盘,类似于叶辰风在中州楚氏中拿走的命盘,他拄着拐杖,也不管众人惊愕的反应,沉静道:“走罢,叫上那几个在杏林的年轻人,他们也不能再待下去了。”
……
桃源村距离杏林也不过半个小时的路程,这还是针对没有修为的普通民众而言,对老村长几个来说,也就是不到一刻的时辰。
柳闻松再三催促,老村长还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似乎生的事情他早有预料。
不过在老村长的授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