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空方丈和了空在一旁,看出凌蝎不正常,自是不能让情况恶化下去。
方丈当机立断,一个瞬间闪身到凌蝎身旁,手起手落,便将他击晕当场。
凌蝎一昏迷过去,萦绕弥漫的暗蓝色气息也渐渐消失,只留下一团重重的迷雾。
“方丈,凌兄弟怎会……他情况如何了?”待方丈将凌蝎平躺安置在地,了空连忙问道。
方丈没有答话,犹豫一下,右手揽着凌蝎的肩胛,令其保持坐姿,随即左掌轻轻贴至凌蝎后背,运气推搡。
不消半刻,凌蝎便醒转过来,睁开眼看到的,是了空写满关切的脸庞。他愣了一下,撑起身子想要站起来,但脑海传来阵阵刺痛感,四肢无力,还是让他跌坐了下来。
了空赶紧扶住他,急劝道:“凌兄弟,你先坐着罢,莫要勉强了。”
凌蝎嗯一声,右腿伸直,左手搭着拱弯着的左腿,用以支撑困乏的上半身,低头不语。
他一如既往地沉默着,似乎知道方才的事,但不想解释亦不想去了解什么。
几丝春风吹过脚边的尘土,悠悠缓缓飄过他的身旁,那衣衫不知觉沾染几块污渍。
了空本来想问个清楚的,但如今瞧着凌蝎这个模样却又不知从何开口,只好站在一旁看着他。
“少年郎,老衲问你几个问题,你定要如实回答,事关到你今后的道路”不知为何,无空方丈不再称呼凌蝎为施主,改掉称呼,语气也变得十分沉重。
“……方丈请问。”
无空方丈看了凌蝎一眼,问道:“你父母可曾安在?如今身在何处?”“我…是个孤儿,被养母捡到,养大成人。”凌蝎目光闪烁,轻言道。了空心中一震,望向凌蝎不禁多了几分柔和。
方丈叹一声,也不在此处纠缠,继续问道:“你养母捡到你时,可曾有什么东西在你身旁,兴许关乎你的身世亦有可能。”
凌蝎想起怀中的娟布,闭眼摇了摇头,如今在他心里,对于身世已经不会太在意,既然父母将他遗弃在明月谷,再追究下去又有何意义?
方丈知晓他心中想法,看着他,也不再多问,径直说道:“二十多年前,人世间出现过一个谜一般的魔族之人,你身上诡异的气息与他有些相似。”
不去理会凌蝎和了空的惊讶,方丈继续娓娓而道:“说起那人……也算是一段秘闻,知其身份的实在是少之又少,唯几人尔尔。二十年前,那魔族人从明月荒原走出,似疯若癫,逢人便问自己身在何处。因其气质实在独特,故所到之处无不令人侧目恐惧。”
又是明月谷?凌蝎错愕,低下头沉思目光漂移,也不说什么,倒是了空问了那人的后来。
“当时人魔妖三族来往尚不通达,紧靠明月谷相通,故此人们对他身上的气息实在害怕。”
说到此处,方丈叹了口气才道:“其实此人并未残杀一人,却有许多唯恐天下不乱之人摇打维护正道覆灭邪道风气的旗号,去追杀此人,刚开始他还肯放人归去,但一而再再而三,那魔族人终是大开杀戒,寻他之人均被其灭杀殆尽。”
凌蝎与了空心道,这人手段着实狠辣,但却算不得罪恶的罢,毕竟还是他人挑事在先…
无空方丈看一眼,对他们所思所想了然于胸,继续道:“这些人确实是咎由自取,但门派力量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们年纪尚小,其中的门道你们并不知晓。结果是有一战最为惨烈,大部分门派都投入这场绞杀那人的争斗中,便是那冰火谷也掺了一脚……那一战惨烈非常,血流成河。我与无戒师弟于心不忍,便前往意欲阻止,却还是去晚了,阿弥陀佛。”
“那后来又如何了?”凌蝎禁不住出声问道。
“那人重伤离去,正派人士尽数被灭…”
了空与凌蝎对视一眼,都能看出彼此的震惊,如此而言,那人当真是手段通天了。
“过了三年,苍穹大裂变过后,又传出那人重新出现在明月荒原,弄得人心惶惶,担心又将引起一番灾祸。奇怪的是那人行踪变得隐没,只是时不时出现在人世间各地,似乎在寻找什么……”
说到此处,无空方丈停顿下来,手中佛珠捻的越发急速,许是想起什么往事。
凌蝎和了空也不去催促,静静等候方丈再次叙说。
“……唉……孩子,你师父其实并非一介野僧,他乃是老衲的同门师弟,法号无相,虽进佛门时日比之老衲少了数十年轮,但佛根聪慧,修为与老衲相差无二了,论实力也仅次于夕云观的青木真人和轩辕门的轩辕王。”
“方丈这”了空打断道,方丈放弃那神秘人的秘闻而谈起他的师父,了空既是奇怪又是震惊。
“你且听老衲说完。一切自会明了。”
无空方丈继续说下去。
原来无相大师虽然与无空方丈同属大相寺,但对佛理理解却是有极大差别,无空方丈潜心在寺向佛。他却认为行走世间身体力行方是真正的普渡众生。
终于在那神秘的魔族人离去一年后,无相大师行至南蛮沼泽之地,偶遇一奇珠,发现那珠子煞气与佛力相依相存,但也许是沼泽之地阴气过重,那煞气已几乎压过佛力。其威力惊人,周围竟是无一活物。
秉着慈悲心肠,怕此珠落入邪人之手而祸害世间,便收了那珠子,日夜将佛力注入其中,以自身佛性压制那煞气。
岂料,那珠子竟能潜移默化,影响人的心智,便是定力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