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庄那边也一切顺利地步入正轨,并将根系向东北和西北两个地方伸展开来,如今已经再不需要他或朝廷供血培养。
唯有秦国公宋时一直锲而不舍地试图找他麻烦,但也都被戚云恒挡了下来,用不着他去烦心。
现在,即便戚云恒下旨选秀,其实也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妨碍。
戚云恒的信誉还是很好的,肯定不会用皇庄赚来的钱去供养后宫妃嫔戚云恒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原本也轮不到这些妃嫔挥霍,而那些新入宫的秀女也不可能住进夏宫,与他这个男人同处一个屋檐下。
唯一的妨碍,也就是戚云恒会花费一些时日去繁衍后代,来不了夏宫
其实也未必就来不了。
想了想戚云恒的性格和性向,欧阳觉得,这家伙极有可能会干出前半夜在妃嫔的床上造人,后半夜跑来夏宫求欢的混账事情。
唔,新人进宫之后,他得让人在夏宫里常备洗浴用的热水,省得戚云恒把别人的味道乃至东西沾染到他的床上
靠,他想这种事情作甚!
戚云恒若是真敢刚抱过女人就来找他,直接把这家伙踹床底下就是,哪里还用得着费力气帮他清洗!
想到这里,欧阳忽地灵光一闪,豁然开朗。
他真是钻了牛角尖了!
他既不需要靠戚云恒的宠爱过日子,更不需要靠别人的想法过活!
别人怎么想,关他屁事啊?!
那些不相干之人的同情、怜悯、贬低、奚落是能让他多块肉,还是能让他少块肉?
说到底,不过就是三个字,不相干!
他的郁闷,他的懊恼,他的烦躁,其实也都是些毫无意义的庸人自扰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他根本就是被庄管家那个家伙给误导了!
欧阳大彻大悟,顿时心情舒畅地站起身来,推门走了出去。
比欧阳更早出去的庄管家并未走远,正在院子里给家中仆役安排活计,见欧阳出来,立刻将身边的仆役遣走,转头向欧阳问道:“主子这么快就想通了?”
“想个屁想,有什么好想的!”欧阳朝庄管家翻了个白眼,“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看来是真的想明白了。”庄管家很是失望地叹了口气。
“就知道你是故意误导我。”欧阳嘟囔了一句,却也没和庄管家计较,转而问道,“府里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就让人给我准备马车,我好早去早回。”
“您又要亲自去给桃红做媒了?”庄管家故作惊讶地问道。
“做个屁媒,我要去柳县看菁儿。”欧阳又赏了庄管家一双白眼。
对于桃红和肖二私定终身的身,欧阳其实是有些不爽的。
桃红是欧阳的专职侍女,其主职工作就是伺候他的日常起居,出宫的机会少之又少,也就是欧阳亲自去皇庄视察的时候,才会有机会与肖二见面。但即便是这种时候,桃红与肖二也不存在独处的可能,怎么就互相看对了眼,而且还互诉了衷肠呢?
思来想去,欧阳只能把柳绿也一起怀疑上了。
柳绿管着皇宫和皇庄的文书账本。即便欧阳懒得出门,她每个月也要跟黄朋去一次皇庄,清查账目,勘查人事,与管理皇庄的肖二也免不了会有接触。柳绿既然知道桃红和肖二的事情,肯定也是参与了进去,没少给他们二人牵线搭桥,做那红娘月老。
“桃红的事,你看着办就行了。”欧阳强调道,“府里自有规矩,用不着为她破例。”
一听欧阳这话,庄管家就知道欧阳对桃红的这桩婚事其实是不甚满意的。
府里虽然早对婚丧嫁娶之事定下了规矩,但规矩是主人定的,破与不破,全看主人心情。
但是,很明显的,他家主子心情不好。
而桃红与肖二的这桩婚事又犯了忌讳,有着私通的嫌疑。
两重不利一叠加,庄管家也只能在心里怜惜桃红一秒。
仅仅只是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