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她起来后,看到的还是那残垣断壁的土庙,这下把她仅有的侥幸都打破了,她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早上还是蘑菇汤,吃在嘴里没滋没味的,连吃三顿她都受不了,主要是连盐都没有,寡淡寡淡的。

男子却没有露出任何挑剔的眼神,默默的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

昨天洗男子外袍的时候,想着自己的背后也沾了血迹,索性一起洗了,好在现在天气热起来了,两件衣服都已经干了。

她拿起那件外衫,上面的绣工虽然不是十分的精致,但是料子摸起来很舒服,想来也值几个钱。只是她如果不穿的话,按古人的说法,她就是形为放荡了。

想想还是做罢,穿好外衫,理了理上面的褶皱。

男子不解地看着她的行为,一件外衫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她小心地把那件男式的外袍叠好,这件衣服的料子可比自己的要好太多了,绣工十分的精美,想也应该值不少银子。

她歪头看着他,“我要下山一趟了,你一个呆着可以吗?”

“嗯。”

看着她把自己的外袍抱在手上,男子似乎明白了她的意图。

下山的路有些崎岖不平,前人走出的路也快被杂树挤实了,横七竖八地长着的树枝不时地会划到自己,她用手挡着脸,另一支手边扒边往前走。足足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到开阔地,眼前是起伏不平的田地,正是苗青的时节,一大片一大片的葱绿,风一吹,碧波阵阵。

她伸展了一下手臂,这才发现,自己的这具身体应该是经常锻炼的,体力那叫一个好,这么长的路走下来,气不喘,脚不疼的。

一路上,她尽量挑人少的路走,怕打人眼,饶是这样,一个乡间独自行走的小姑娘,还是惹来了不少探究的眼。

在乡民看来,自己的衣衫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穿得起的,有一个汉子试图上来搭话的,都被她狠狠地瞪了回去,她实在是不想惹到不必要的麻烦。

穿过田地,就见到了村庄,向村子里面的一个老汉问了路,她转过身,朝老汉指的方向大步前进,尽量低头赶路。好在时下的村民朴实的多,大多数也只是看上两眼,便忙自己的事情了。

七拐八弯地来到镇上,她叉着腰看着面前高高的牌坊,居然很容易就认出那上面的几个字是来阳镇,她也懒得去想为什么了,就当是原主残留的记忆吧。

街上来往的也有一些行色匆匆的独身妇人,看来这个时代对于女子的要求没有想像那么苛刻,要不然真是没法活了。

镇子不大,主街直通到底,只有一家当铺,倒是很好找,随便找人一问就看到了。

里面一个人也没有,高高的木栅栏后面坐着一个微胖的中年人,正在低头打着算盘,看到

进来的人是一个半大的姑娘,只淡淡的扫了一眼,又低下了头。

她叩了叩台面,“掌柜的,来生意了,你看,上好的料子。”

看到她手里的那件外袍,掌柜眼前一亮,又装作无事地扔了一句:“活当一两,死当二两银子。”

她心下一喜,那丝亮光可没有逃过自己的眼睛,她喊道:“五两银子,死当。”

掌柜的这抬起头,认真的看了她一眼:“二两银子,再加半吊钱,不能再多了。”

“成交。”好歹是多了半吊钱,也算是没有白还价。

掌柜的又看了一眼她,以往来当铺的人都遮遮掩掩,巴不得赶紧换钱走人,这个姑娘居然还知道讨价还价。

他摇摇头,世道艰难,生存不易,见怪勿怪。

她笑眯眯的看着掌柜摇头晃脑的,伸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二两银子并半贯钱,往怀里一揣,直奔成衣铺。

首先给自己要了一身粗布藏青男装,穿女装太不方便了,衣服的料子有点类似现代棉麻,但要硬得多,款式也有点大,但铺子里已没有更小的了,她把腰束紧,也算是勉强凑和了。又估摸着尺寸给那位美男选了一身男装,共花了差不多八百文。

想了想再买了一块同色方巾,把一头乌黑的青丝包起来,团成一个四方髻。好了,活脱脱的一个普通少年的装扮,她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这一身下来,再也不会有人愿意多瞅她一眼了。

买好衣服后,转身去药店抓药,她可不敢请大夫上门去,万一给自己和男子带来麻烦可不好,另外也怕把仇家引来。

可是这要怎么跟掌柜说抓什么药呢?

她耙了耙头皮,计上心来,“大夫,我爹今早上山砍柴时,不小心柴刀掉下砍中了脚背,伤了好大的口子,血也流了一地,麻烦您给开些药吧。”

老大夫浑浊的小眼睛眯了她一眼,不做声。

“您就行行好吧,我家里住得实在是远,我爹不能移动走不了,家里又没有牛车,求您给开些止血收口的药吧。”

看着小姑娘急得都要哭的样子,老大夫抚了抚短须,给她开了五天的药,花了一两银子。

她付了银子,拿着小伙计包好的药包,对着大夫郑重的道谢。

来到杂货铺子,此次下山还有一样重要的东西要买,那便是人不可一日无的盐。罐子装有粗盐和细盐,她问了一下价格,细盐太贵,手上的钱不够。

粗盐相对细盐便宜多了,但也不是真正的便宜。算了算银钱,共买了两斤粗盐,五斤粳米,五斤面粉,花了近四百文。另在旁边的铺子买了两个陶罐,碗盘各两个,花了三十几文。路过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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