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郡中从梦中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痛,某个羞于启齿的地方更是火辣辣的难受,一滴涎水流到了她的胸脯上,看着上方痴呆的男子她怛然失色,惊涛骇浪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心情,一巴掌把傻子打晕了,不解气地用桌上的杯子把他的脑袋砸开了花。
这才手脚发抖把地上的衣服穿上,趁黑从后门溜了出去,公主府后门的仆从隐约听到有人叩门,打开一看,郡主什么时候出去了?
安城郡主狠瞪他一眼,让他管好自己的嘴巴,仆从马上噤若寒蝉,低下头去。她回到寝宫,那几个不知死活的侍卫还在草丛中打着呼噜,屋里的丫头们也在做着美梦,她按着心中的滔天怒火,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地躺下去。
等了一天也不见有什么风声传出来的华娘了然一笑,此女果然是个心机女,必是想粉饰太平,哼,也要看她答不答应。
黑夜中的小院,周围的树影晃得更厉害了,昨天出去的四人给国公汇报了情况,今天这里就又增加了四个人手,让他们以荣小姐马首是瞻,一切听她的吩咐。
公主府内,易青钰在宫人的引领下进入内院,他刚下职,宫中侍卫就挡住他说郡主由请,看前面宫人带路的方向,似是往寝殿而去。
他停在门口,隐约见里面粉纱轻绕,心下作怄,这是找他来做乌龟王八了。
“易国公进来吧,”里面传来郡主的声音。
他纹丝不动,屋内飘出甜腻的香味,骤然转身大步离去,不知死活的东西,连那样肮脏的手段也使上了。
“别走。”安城郡主赤脚奔出来,春寒料峭的天,她穿着粉红的烟纱,里面只系着嫩黄的抹胸,楚楚可怜地站在台阶上,那无助凄美的样子只怕是个男人都忍不住要上前好好疼抚一番。
冰肌玉骨的双足一步步的踏进,“易国公,为何要远着安城?”
很脏,从心到身,你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他后退一步,眼里森冷一片,“郡主请自重。”说罢纵身远去。
安城郡主乌青的脸狠辣狰狞,不知是冻的还是气的,宫女们用紫貂毛披风把她包裹起来扶进屋内,镂花鎏金的香炉里轻烟腾散,郡主突然挥手把它打翻在地,宫人吓得跪倒一片。
那晚的事究竟是谁干的?想得那人居然能避来公主府戒备森严的守卫,悄无声息地把自己掳走,顿时觉得毛骨耸然,看哪里都不安全,急急地吩咐下人收拾行装,返回皇宫。
天大的把柄还在别人的手上,不知道何时何地就会被人给暴出来,今日的计划又失败了,定国公世子看自己的眼神仿佛是看低等的蝼蚁,刺得她心里鲜血直流。
太后看着不到两日便如此憔悴的外孙女是心疼不已,把身边侍候的人统统发作了一通,宫人原指望郡主会替她们求情,没想到这次郡主阴着脸不发一言,让她们顷刻寒了心。
板子打在皮肉上的闷响声让安城心里扭曲地快慰起来,若不是这些人护卫不利,自己如何遭受那非人之辱,眼下一点皮肉伤真是太便宜她们了。
非要把那人揪从来碎尸万段,方才能解她心头之恨,她心里憋闷,径直走了出去。
后头,太后和常嬷嬷眼神相交了一下,刚才慈姐儿眼里的毒辣唬得太后一跳,这孩子是怎么了,怎么会有那么可怕的眼神。
“怕是为了定国公吧。”常嬷嬷低喃。
太后为才恍然大悟,慈姐儿都很久没有出宫住过了,突然提出去公主府住两日,怕也是为了定国公世子吧,太后喟然一叹,要不还是遂了慈姐儿的心愿吧。
武德帝听到母后的来意,沉默不语,“母后,此事恐不妥。”武帝婉劝着自己的母亲。
“可是慈姐儿……你皇姐只留下了这点骨血。”提到爱女,太后就红了眼眶,陛下也伤感起来。
卓然似乎也想摆脱亲事,苦于是祖父生前订下的而无计可施,都敢咒自己是短命鬼了,只怕是等着常远侯亲自上门退亲呢。
看着皇儿若有所思的样子,太后的心放了一半,这事还有转机,剩下的就是妇人们之间的事了。
隔天便把定国公夫人和常远侯夫人召进了宫,姑嫂俩都有点摸不着头脑,言语机锋中,她们总算是明白了,这太后是想两家退亲啊。看着满面红云地站在太后身边的安城郡主,两人心里有了谱,这位要插上一脚,那就没有别人什么事了。
定国公夫人心有不甘,凭什么好的都是那个孽障的,自己的儿子哪点不好了,郡主居然没有看上?这门亲事万不能退,安城郡主真要嫁进来了,哪还有他们母子的活路,装聋作哑地不接太后的话头,若问急了便提到公公在世里的千好万好。
大姑子的心思常远侯夫人是心领神会,纵使她心里再巴不得华娘倒霉,也不敢惹触大姑子的晦气。
太后是气得肝痛,这俩个棒槌,常远侯府怎么竟出这不着调的货色,安城郡主拍着外祖母的背,阴冷地盯着装傻的姑嫂俩,盯得俩人是头皮发麻,也不敢抬头看一眼,待出得宫门都急不可耐往回赶。
两家府上当晚是灯火通明,定国公和常远侯都想到了一块,绝对不能让安城郡主嫁给那个小子。
常远侯府的偏远小院里,从外墙急嗖嗖地飞过几个黑影,隐在暗处的暗卫们屏住呼吸,世子果然料事如神。
黑影轻巧地落在院子里,还没来得及靠近屋子,守在这里的暗卫便悄无声息地围了上来,黑影们心下一惊,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