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安拍拍发懵的头,走上前打开电视。没翻到遥控器,也实在懒的动,就这么看着了。

那是一个娱乐节目。

梁文安以前很少看娱乐节目,因为她父亲,嗯,养父,不大高兴。他认为演员不应当为外界评价所左右。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是一个好演员的基本素养。

内容一条一条的转,一直到张熏汀接演电影《秦绪》的新闻,梁文安忍不住眼皮一抖。

三个月前,秦绪去世,三个月后,和她相关的电影就开始筹拍了。

光阴流转不过弹指,世事变故未免太过沧桑。

电影的公告一出,记者立马蜂拥去找主演,询问相关事宜。

张熏汀在一个代言活动后被截住了,她表现得很有耐心,答应接受记者采访。

“秦绪先生去世刚满三月,导演组就已经开始筹拍关于她的电影,这是不是不太尊死者了?”

“这部电影,秦绪生前就已经打算开拍了。杨导和秦绪也曾经接洽过相关事宜,本来是想让她本人出演,让观众认识一个真实的秦绪。只可惜……”张熏汀面容无不悲戚,她说:“现在我接演,也是对秦绪先生最好的纪念。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将我全部的精力放在这部影片上。希望大家可以支持。”

梁文安皱眉。只觉得不大高兴。

秦绪的养父是个导演。他为了培育出一个最完美的演员而收养秦绪,并让她进入演艺圈。那是他终身的事业和目标。

秦绪能清楚知道什么样情感用什么样的表演方式。她年近三十,在娱乐圈几乎封神。但是却越来越迷惘。

她决定最后再拍一场作为她的封山之作,正逢养父多年抑郁爆发,跳楼自杀。当时,舆论几乎将矛头全都转向了她。

“请问您将如何诠释这个角色呢?”

张熏汀一抬下巴,冷傲道:“从我接演这部戏开始,我就是秦绪。”

秦绪在演艺圈,就是演技的代表。她为了演戏而生,又为了演戏而死。她所饰演的每一个角色,即使你忘记了她的剧情,忘记了她的容貌,但你一定能记得她的眼神,她的语气,她的每一个动作和每一种情绪。

她死了以后,更是成了一种传奇。那是一道逾越不了的高山峡岭。

现在如此嚣张而霸道的宣言。如果只是一般人说说,也就当她是打打嘴炮,配一句不自量力。但张熏汀和秦绪是同门,是好友,又是新晋影后。

梁文安四肢无力,靠在沙发上,摇晃着腿,一字一句道:“我才是秦绪。”

“秦绪先生因为入戏太深,抑郁自杀,请问您有什么感想吗?”

老师成了老湿,教授成了叫兽,做学问的人不像个学问人。秦绪很看重这个。她喜欢别人喊她先生。先生起先是个没有性别的词,是个很尊重的叫法。如果要向她请教,请喊先生,只是要和她说话,那随便怎么喊都成。

这也是她父亲教她的。她父亲就是这样一种人。

张熏汀答说:“我觉得一个再优秀的演员,也要分清楚幻想和现实。虽说不疯魔不成活。但一个已经疯魔的人,是无法把自己的角色展现给观众的。演员,首先应当是一个独立的人。我很敬佩她对事业的投入与奉献。但我也很同情。她为了他父亲活过,也为了演戏活过,但她没有替她自己活过。”

梁文安手指敲击着扶手,仰着头,不满道:“疯子个大爷,抑郁个大爷。张熏汀你大爷!”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不记得死前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她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会干出自杀这种蠢事的人。

她“被”跳楼了。

而且中间断了三个月。

不过,说是因戏疯魔,绝大程度上,很多人还是将她的死因代入到养父的自杀上去吧。

再醒来,就成了正受伤住院的梁文安。

据说是一名艺人,自配私人助理。不过她在医院呆了半个月,既没见到自己的经纪人,也没搜到任何有关自己受伤的新闻。

真是天边最遥远的一颗星。

梁文安一看见张熏汀的脸,便觉得有点便秘。这是她不可治愈的老毛病。她现在急需一个人在她面前吐槽、指责这个狂妄自大的女人。

于是梁文安喊道:“杨雨!”

“杨云,我叫杨云。”小助理满脸泡沫,从厕所跑了出来:“梁哥?”

梁文安叹了口气,她一眼就看出这个小助理的个性,完全是个糯米团子,打她一拳,还要粘着你的手亲热一会儿。她拿这种人最没辙。不能说他们做错了什么,又实在是很想骂他们几句。摇头说:“没什么。”

杨云:“啊?”

梁文安一摆手,说道:“你先去洗脸吧。”

杨云应了一声,进去把洗面奶给冲了,然后猫着腰冲了出来,一副奴颜媚骨的样子垂首站在她身边,忐忑问道:“梁哥,有事儿?”

梁文安指着电视问:“认识她吗?”

杨云点头:“张熏汀?”

梁文安翘起腿,手搭着膝盖:“你觉得她怎么样?”

杨云警觉的挺直了腰背。

梁文安是谁啊?某十八线的女明星。其脾气和名气成反指数增长。

她长的漂亮,确实很漂亮。虽说混演艺圈的,没几个女星不漂亮,但她的五官很有特色,凌厉而不张扬,文雅而不冷清。介于高岭之花与平易近人之间。

以上评价,仅限于她开口之前。

小助理深深叹了口气。

她大学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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