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白玉书和沈竹烟看花逗鸟中。
白玉书指着一株紫龙卧雪道:“前几日下雨,这些花儿藏在屋里,皇上都没看见过,你今日来的倒好,开得正艳。”
沈竹烟笑道:“便是未曾有雨,皇上到了长乐宫,哪里还有心思看别的花。”
白玉书也笑了,顺嘴问道:“初三那日妹妹可是在椒兰殿?”
沈竹烟道:“头天皇后娘娘赏了些东西,嫔妾命人放在偏殿,那日下雨嫔妾害怕有什么闪失,便去查看了一番。”
“……”白玉书的笑容突然消失,手底下好大一朵紫龙卧雪被她揪了下来。好家伙,怪不得齐炀冒着雨来长乐宫了。还真是一言难尽e
白玉书捻着手里的花茎,尽量不让表情失控:“不过是几匹缎子和一些小玩意,淋了也无妨。”
沈竹烟认真道:“东西是死物,可是嫔妾不能辜负了娘娘的心意。”
“有心了……”多听话的主角,她应该高兴的,可是她就是高兴不起来。
这边正纠结着,那边写意又开始嚷嚷:“皇上!皇上往长乐宫来了!”
白玉书扔了手里的花,蹙着眉往写意的方向看去,心道这皇帝奇了怪了,跟住长乐宫似的,才几天这都三趟了。难不成她看了本假书?
沈竹烟识趣道:“娘娘嫔妾这就告退。”
白玉书拉过她的手:“别,待着。”
这不正好是个吸引注意的好机会么,待会自己想个法子弄个二人世界出来,花前大太阳下的,美人在侧,她就不信齐炀能坐怀不乱。
“白玉书!”
白玉书回头,正看见一脸黑线周身散发着低气压的齐炀。
“皇上好!皇上再见~”
齐炀一把抓住想要溜走的白玉书,压着怒意问道:“你这个皇后当得不错呀。”
白玉书无辜道:“我知道挺好的。”
齐炀道:“望月亭是你唆使的吧,还有哪儿呢?”
白玉书老实道:“还有湖心亭,沁心阁,沁……芳园。”
“你!”齐炀的样子,恨不得掀了整个长乐宫。
白玉书继续道:“我看这几处风光正好,她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赏景去……”
“你是要她们赏景么?”齐炀松了她的胳膊,道,“赏景要成群结队,花枝招展的去?皇后的心思还真是巧得很,连朕平时去的地方都仔细留意着。”
“臣妾开了窍,要做一个贤后!”白玉书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齐炀看着她,忽地一笑,“皇后既然这么喜欢做贤后,就先在长。”
“我。”白玉书看着齐炀,有些语塞。
齐炀忽然心情大好,不再多言,领着一众人出了长乐宫。
白玉书站在原地愣神。
沈竹烟怯声道:“娘娘,皇上他……”
白玉书道:“甭管他,甩脸给谁看呢,你该吃吃该喝喝最好多长几斤肉,有什么事我担着!”
也确实是她担着,沈竹烟当晚刚出长乐宫的门,齐炀的禁足令就紧接着来了。
一禁便是将近三个月,秋去冬来雪都落了厚厚一层。白玉书成日里吃了睡睡了吃的,人胖了一圈。这期间所有嫔妃都对长乐宫避之不及,唯有沈竹烟来探望过几次。
除夕将至,夜宴也不远了。写意心里着急,蹿腾着白玉书写点什么给齐炀低个头。白玉书一把撕了信纸,跑到院子里堆雪人去了。
于是齐炀来到长乐宫时,看见的不是愁眉苦脸望穿秋水的白玉书,而是丑的一匹的雪人和满院追着皇后跑的宫女。
“娘娘您慢点!”
“慢什么呀,你们追上我就输了!接着!”
一个巨大的雪球越过所有人,正中齐炀的脑门。
“……”坏了,齐炀这刚冷静了几个月的脑子,又得炸。
“奴婢罪该万死!”哗啦啦又是一地。
白玉书看着面无表情的齐炀,心中一凉,拍了拍手上的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皇上怎么来了……”
齐炀等宫人擦去了他身上和脸上的雪才开了口:“皇后这几日过的不错。”
白玉书低头看着脚下,等着他地数落。
齐炀环顾满院的狼藉,又看了看面前的白玉书,一时不知该如何惩罚。若是从前,就是两天的禁足白氏也要闹到朝上去,如今三个月下来,仿佛活得更自在了。
两人就这么站着,小雪轻飘飘地落下来,不多时就在乌黑的发髻上覆了薄薄的一层。
有宫人拿了伞来,白玉书抢先一步接过,打在了齐炀的头顶。
写意低着头偷笑。
齐炀垂下眼眸看着近在咫尺的人,陷入沉思。
长乐宫,两人沉默地用完了午膳。一旁的宫人陆陆续续地撤走了碗碟,白玉书给写意使了个眼色,一众宫人便跟着写意出去了。
齐炀率先打破了寂静,“你是什么人?”他问道。
白玉书道:“大燕的皇后齐炀的妻子白玉书。”
齐炀道:“朕与白氏相处五载有余,不会认不出她。”
“其实我——”
【叮!系统警告,宿主不可透露真实身份!】
“我是天上的神仙!”白玉书笃定道。
齐炀的神情凌厉了几分,看向她的眸子带了点锋芒。
白玉书忽地张嘴就笑,愣是把齐炀给笑傻了。她停下来,缓缓道:“我知你不信,可我不骗你,否则你大可去查,我不是被人安排进来的,也不是自己有意要进来的。你就是找人验了我的身,我也还是皇后!”
齐炀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