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自个儿相伴的侍卫的不对劲儿来?无非是始终本能的不愿往那方面多想,又总是刻意叫自个儿忽视一些东西罢了。可眼下话都已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他却也实在不忍心再这么得过且过地把日子耗下去。

贪狼面色骤变,愕然地望了他半晌,退了一步便要跪在地上请罪,却忽然被胤祺一把扯住,死死的将头抵在他的胸口:“也不知是不是转世时佛陀当真忘了给我开这情窍,有些东西我能感觉得到,可也真就仅仅只是能感觉得到。所以——你若是真动了那种心思,你要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才行……胤祺何德何能得这么一个人倾心相守?纵然我这一辈子或许都回应不了你什么,可我也会学着去做那两人相伴该做的事儿……可你要想清楚,我其实是这世上最无情、最虚伪的人,我活着不过是在演一场戏,就连对着皇阿玛,我也会为了自个儿的目的耍心思——就这么陪着我这么个人,你或许会有一日忽然觉着追悔莫及……”

离了剧本的方影帝在这种情境下简直表达能力无限为负,紧张地絮絮叨叨地念叨了一通,也不知道自个儿究竟说清楚了没有。况且今儿的刺激也实在是一个连着一个,饶是以贪狼的沉稳干练,却也是着实花了好一阵儿,才理清了自家主子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迟疑着轻轻回抱住了那个试图拿自个儿的胸口练铁头功的少年,贪狼无奈地浅浅一笑,垂了眸缓声道:“主子若是真无情,就不会有这样一番话儿了。这世上其实多得是伪饰作假,却要看那‘假’下头,是不是藏着一颗真心。您没见着太子倒是真性情,可都把皇上给气成了什么样子?主子虽有自个儿的心思,可归根结底却都是能叫别人受益的,更何况——要论先耍心思谎言诓骗的,其实也该是我……”

“这倒是,骗别人紧张得不会走路,骗我倒跟真的似的。”

胤祺忽然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对于最后一句话表示了强烈的赞同。贪狼一时语塞,只得苦笑着连声认了错,静了半晌才又含笑温声道:“主子如今这样儿就已很好,不必刻意去强求自个儿做什么——若是贪狼有这个本事能叫主子敞开心扉,那自然是值得庆幸的事儿,若是到头来也终归只是相伴一场,那便只相伴一场又有何妨?”

——胡扯,也不知道是谁今儿见我还没开窍,那眼睛里头装着的失落都快溢出来了。胤祺偷偷抿了抿嘴,却也没有戳穿这个一向有些个薄面皮的侍卫,只是笑着点点头道:“这话儿说得好,左右我也已没了福晋碍事,再不济也能跟你一块儿走这一辈子。咱们俩同去同归,不也就跟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同袍的差不多了么?”

“主子,执子之手跟与子同袍是两首诗,后者取自《秦风·无衣》,是描述那战友兄弟之情的……”

贪狼忍不住低声提醒了一句,叫自打自家师兄开始备考就没怎么去找张老先生上过课的伪优等生五阿哥脸色瞬间涨红,没好气儿地将他一把推开:“去去去——我当然知道那是战友兄弟之情!难道你我就不是战友、不是兄弟了?整日里脑子里光想些小儿女情啊爱啊的,如何能建功立业,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眼见着自家主子显然已经开始气急败坏口不择言,被方才那一句话撩得心口乱跳的贪狼终于松了口气,顺势痛快地认了错儿,转身出门去取那搁井水镇着的西瓜去了。趴在外头拿井沿儿冰了冰自个儿滚烫的脸,贪狼总算是觉着自个儿清醒了不少,正要抱着西瓜回屋里去,却忽然汗毛倒竖,僵硬着身子抬头望着房顶上的人:“七师父……”

——自打不知为什么跟自家主子扯在一起,七师父的翘班频率简直可见的直线上升,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今日的表现总算还拿得出手,为师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后头要自己把握。”

显然已经蹲在房顶上旁观过全程的影七淡淡点了点头,又从袖子里头掏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随手一弹便直冲下头的贪狼劲射过去,扑的一声稳稳扎进了西瓜里头:“四阿哥的福晋定下了,正黄旗内大臣费扬古之女乌拉纳拉氏,拟八月十二大婚,你心里要有数。”

“是……”

完全搞不懂自家七师父为什么会对自个儿跟主子的事儿上心到这个地步,贪狼下意识应了一声,目送着自家师父转身潇洒地纵跃几次便消失不见。正要抱着西瓜进屋去,却见胤祺已从门里走了出来:“可是有人来,说了什么?”

“七师父来,说是四阿哥的福晋定下了,是正黄旗的,乌拉——”

费了几次的劲儿都没能把这个姓氏利索地说出来,贪狼禁不住对自家七师父产生了浓浓的敬意,毅然地放弃了自不量力的尝试,把插在西瓜上的纸条拔下来递过去:“主子,您过目……”

“七师叔这个耍帅的方式还真是挺有创意的,省得咱们用刀了——回头我得学学。”

胤祺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展开那张纸条看了几眼,又仔细折好收进了袖子里。贪狼已抱了西瓜进屋切好,给外头眼巴巴瞅着的流fēng_liú云分了一半儿,又把剩下的中心部分仔仔细细地挖成了小块儿,配上牙签搁在了一边儿:“主子快来,这西瓜就得趁着凉气儿还在的时候才好吃,等过会儿热了就没意思了。”

“费扬古是谁?我都没什么印象……这回随军了吗?”

胤祺过去扎了一块儿送进嘴里,惬意地舒


状态提示:第116章 告白--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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