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热闹闹地折腾了这么久,咱们的钱骗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往外分流出去人,正经把这条流水线给操办起来了。”
胤祺铺开一张宣纸,下意识抬手要过去拿笔,始终陪在他身后的贪狼却忽然按住了他的手臂,自个儿取过了一支毛笔道:“主子,您说,我来写就是了刚传信儿下来,万岁爷今儿可就要动身继续南巡,您这伤不赶紧好可不行。”
“对了对了我又给忘了。”胤祺无奈地一敲脑袋,却也总算是想通了为什么自个儿的伤好得这么慢,“那就由我来说,你来画。二位大人请看……”
胤祺的法子说出来其实也很简单,先拿大头空手套白狼地众筹,等资金凑够了,却不必先去忙活正事儿,而是养活起来一堆短期能来前的副产业,再用这些个副产业套来的资金去精工细作,弄出像样的成品,好把真正的大笔银子给赚回来。这法子后世用得多了,都是无良的资本主义用惯了的拆墙盖房的手段,跟那些个快成精了的企业家比起来,大清朝那几个号称“奸诈狡猾”的奸商的手段还真是实在不怎么够看。
总算找回了点儿后世穿越党自信的五阿哥耐心地把自个儿的法子解释完,望着显然听得有些晕乎的两位制造大人,却是胸有成竹地淡淡一笑:“若是一时想不明白,便只管照着去做。咱们如今的钱还够花,宁可在别处省一省,一定要照顾好那些流民和他们的家人,决不可本末倒置知道吗?”
两人忙肃然应是,又将那一张纸细细地抄录了下来,各自收了一份揣在怀里。胤祺的目光却像是不经意似的在书架上掠过,朝着一旁的曹寅微微颔首道:“贪狼,陪李大人出去走走曹大人,我有几句话想单独问问你。”
贪狼自然是从不会对自家小主子的命令有半点儿质疑的,李煦虽然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只是恭敬地告退出门,同那少年侍卫一道儿往外头走去。曹寅将门轻轻合上,正要询问究竟是什么事儿,却见那一位英明神武的小五爷正费力地扒着桌沿,踮着脚试图去够书架上的什么东西。
还真是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想起来这位小爷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曹寅无奈地摇头一笑,快步过去俯身道:“爷,您要拿什么?留神别伤着自个儿,奴才帮您拿就是了……”
“这么说不清你扶我一把。”胤祺也正在心里头懊恼着自个儿这个恼人的身高。努力地探了两下也没能够着,倒是约摸着自个儿的形象只怕已被毁的差不多了,无可奈何地郁郁叹了口气,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把睡前的羊奶从一碗加到两碗。
“喳。”曹寅应了一声,寻摸一圈儿却也没见着能搭脚的东西,索性道了声冒犯,双手架在胤祺的身侧,直接将他抱了起来:“爷,您先拿”
话音未落,门忽然被一把推开。快步闯进来的四阿哥看着把自家弟弟暧昧地搂在怀里头的曹寅,面色诡异了一瞬,那双黑沉的眸子里头便瞬间燃起了难抑的熊熊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