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冲怔怔地瞧着她,随后又慌乱地低下头,讷讷道:“我,我没有”沈老夫人几乎一言就把他最隐秘,最慌乱,最不可告人的心思道出来了。

白夫人本来还有些心疼儿子,闻言也只剩恼怒和失望。

沈琼楼在心里叫了声厉害。

事已至此,就是傻子也知道这婚事结不成了,白大爷和白夫人带着白冲走了,听香提起裙角小心跟了出去,白氏早已经呆在原处,羞愧到手足无措,站起身慌乱道:“我这婶婶,我真不知道冲儿会做下这等事儿,要是我知道,怎么也不能把她说给楼儿”

沈老夫人知道她的为人,因此心里虽不悦,但也并没有迁怒,缓了口气道:“我知道,这事儿怨不得你,男人一旦起了心思,哪里是别人能管得住的。”

白氏连连道歉,沈老夫人好言安慰几句让她回去,等人走了之后便一脸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沈琼楼走出来给她捏肩捶腿,沈老夫人又是皱眉又是摇头:“原来真没瞧出来,他竟是个这样的,那叫什么听香的也是厉害,一下子把人拿住了。”

沈琼楼并不赞同这话:“这也得分人了,大哥在金陵的时候不也遇到美人碰瓷了吗,怎么没见他领一个回来?”

她个人最讨厌以‘哪个男人能拒绝美女投怀送抱’这种理由给自己辩护的广大渣男们,篱笆扎得紧,野狗钻不进,这个理儿从古至今都不会变的。

沈老夫人点头,又是叹了声。

经过白冲嫖娼立外室事件,全家上下心情最好的就是沈琼楼,第二天还有兴致跟殷卓雍说这事儿,又后怕道:“要不是那听香来得巧,事情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殷卓雍笑而不语。

沈琼楼说着说着自己先觉得不对了,狐疑地盯着他:“这里头你没做什么吧?”

殷卓雍轻描淡写:“我让人把他引到青楼,本来是想让他多去几回,再想法子让他逛勾栏的事儿被你们家里人知晓的,没想到他自己先被人勾上了手,那女子手段了得,这就怨不得我了。”

沈琼楼默了片刻,疑惑道:“听香不是你安排的?”

殷卓雍嗤笑一声:“烟花地那种事儿多了去了。”

沈琼楼本来挺烦白冲的,先嫖娼置外室,又蓄意骗婚,但闻言难免有些歉疚:“你这样不是害人呢?”

殷卓雍白细的食指在她脑门上戳了戳:“要是逛勾栏是害人,那魏王睿王,还有其他几个王爷,甚至是那些贵族子弟,早就该被害死了。”他顿了下:“你知道为何你家里最近急着要给你寻亲事?”

沈琼楼囧了下:“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娘和祖母一直都挺急的。”

他眯起眼,慢慢地道:“皇上已经下旨,要在贵女中选一位侍女为玉昭公主伴驾。”

沈琼楼张了张嘴:“他,他图什么啊!”

殷卓雍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陈皇后这些年越发势大,如今又影响朝堂,逼他给三皇子封王封藩,彻底退出储位之争,他不过是想拿捏皇后罢了。”

沈琼楼呵呵冷笑:“这手段未免迂回太过了。”

殷卓雍掸了掸天青色的曳撒起身:“走吧,咱们进宫去寻皇上,总不能让你真嫁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跟昭睿帝说了什么,反正两人足足在嘉明殿谈了一个时辰,而后陈皇后也去了嘉明殿,第二天他便颁了旨意下来,选了太后娘家的女子陪嫁,太后气得又去哭了一回太庙。

沈琼楼对这种手段大为佩服,忍不住问他:“你到底跟皇上说了什么?”

殷卓雍撇嘴笑:“他做事最爱瞻前顾后,经不住人说两句就改了主意,什么沈家世代功勋,强行让你陪嫁,只会寒了老臣的心,再或者对夫妻之间不要硬来,不妨先示好再徐徐图之,一张嘴长在人身上,还能说不出道理来?”

沈琼楼冲他挑了挑拇指,老哥,你行!

他吩咐陈河备马车要出门,沈琼楼问他去哪儿,他偏头一笑,艳若春华:“你家。”

沈琼楼一怔:“你要做什么?”

殷卓雍唇角一勾:“好歹我保下了你,这么大的功劳,没有做好事不留名的道理吧?”

沈琼楼不知所谓,想要跟去却被他拦住了,他坐上马车径直去了沈府,正好沈老夫人在,见着他十分愕然,不过还是让座道:“王爷请上座,王爷是有何药师?三丫头呢?怎么也不见她跟着?”

她也知道了沈琼楼不用陪嫁的消息,顿时整个人都送快了。

殷卓雍含笑道:“老夫人不必客气,本王来是为了劝老夫人宽心,皇上选贵女陪嫁公主的事儿本王昨日已经进宫去跟皇上畅谈一番,皇上已经另定了人选,沈长史那边,老夫人和侯爷夫人不必再焦心了。”

他当然知道沈家人知道,不过故意说出来罢了。

沈老夫人一怔,这才知道昭睿帝为何突然改了主意,起身由衷感激道:“犬子就这么一个闺女,又是最小的,打小便放在心尖上养着,原本听说她要被送去陪嫁,犬子听闻急的五内如焚,多亏王爷在皇上面前进献良言,保下这孩子,老身不尽感激。”

殷卓雍虚扶一把:“老夫人不必客气,沈长史在本王府上尽心任职,本王与她甚是投缘。”

沈老夫人又感激几句,但等这个劲头稍稍过去,听着殷卓雍的话有些不对,传闻中这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更不像是会为了区区一个长史特意找皇上卖人情的人。

她心里有些不安,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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