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如秀说了句。“怎么?还是愿意了?别把我当傻子,待新人进了门,哪还有我和蓉蓉的地位,我不抓点钱在手里,往后要怎么过。再说,我也没有多拿,全是我应拿的份。”
“你好好吃着吧,我先回屋。”阮如秀扔下句,抱着叠衣裳鞋袜出了屋。站在屋门口,她扯着嘴角冷笑。
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谁也别想阻止她!
陈子善坐在堂屋里逗着闺女玩呢,阮如秀路过堂屋,没有进去,把手里的衣物放进了次间,把钱收了起来,这才往堂屋去。
“娘这会胃口好着呢,吃得很香。这纳妾冲喜果然不同凡响,还没开始呢,才得了个信儿,娘的精神就好了不少。”阮初秀笑盈盈的说着,从陈子善的怀里抱起闺女。“你去看看呗,吃完了就把碗筷端出来。”
“真的?”陈子善面露欣喜,疾步往外走。压根就没有听出媳妇话里的深意。
见母亲确实吃得香,他狠狠的松了口气,陪着母亲说了会话,等她吃完才端着碗筷出来。
陈子善再次进堂屋时,阮如秀就跟他说。“今个晚上你守着娘吧,我带蓉蓉睡着,折腾了这么多天,怪累的。”
“没问题,今个晚上我来顾着娘。”陈子善走过去,揽着媳妇的肩膀,将娘俩抱在了怀里。“过了明天,待母亲的病慢慢好起来,咱们就能好好的睡个踏实觉。我抓紧时间看书,争取今年能考中进士,雇俩个婆子,家里的事都让她们张罗着,你们好好歇着。”
阮如秀低着头,轻轻的嗳了声,没有再说什么,抱着闺女出了堂屋。
次日。阮如秀带着闺女坐在屋里,没有踏出屋门。她称自己生病,不想出去。陈子善心疼她,知道她嘴里说得好,心里还是不愿意的,只是为着他,不得不妥协,便也没有勉强,还温言柔语的安抚了几句。陈寡妇巴不得儿媳不出来呢,就怕她突然的闹什么事。
虽是纳妾,场面却挺热闹,村里的村民都过来围观着,见阮如秀没有出面,就交头接耳的低声议论着。大抵是因着新人是村里村长弟弟家的闺女,同个村的,有不少人就说阮如秀怎么怎么滴,大户人家纳妾是多正常的事,她既然嫁给了陈举子,就得有这心理准备,将来陈举子考中进士,就是青天大老爷哩,她这叫善妒,可以直接休弃的!
陈子善听见这些话,眼神冷冰冰的往人群里扫了眼,生硬的吐了两个字。“住嘴!”
热热闹商的人群忽得就安静了,直接俩人进了屋,众人才重新开始说话,却是再也不敢说阮如秀半字坏话。
天色将将暗,满院子人才散干净。
陈寡妇满心欢喜的看着儿子。“今个夜里你得陪着小如啊,纳妾就得有个纳妾的样子,我这病才刚有点起色呢。”
“娘。我知道的。你进屋歇着吧。”陈子善扶着母亲回了屋,出来后,他抬脚匆匆的去了次间,推门而进的瞬间,扫了眼屋里,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媳妇。这是……”心慌的说不出话来。
阮如秀抱着睡着的闺女,旁边放着个大大的包袱,旁边柜子上也摆满了衣物,屋中间摆着个炭盆,炭盆里烧的是柴木,火势挺大,长长的火苗微微摇曳着,散发着阵阵热量,屋里暖烘烘的。
阮如秀将闺女放到了床上,起身将炭盆推到了柜子旁,坐到了椅子上,右手拿着剪刀左手拿了件衣裳,一刀一刀的剪着,细细的布条,落到了炭盆里,瞬间被火苗点燃。“我在等你。”
“这衣服好好的,你怎么都烧了?”
“这身新郎衣裳,怎么看着好像是当初和我成亲时穿过的?”阮如秀说着话的时候,手上动作没停。
陈子善窘迫的说不出来话来,低头看了眼红艳艳的衣裳。“我,我去换身,我该换过身衣裳再进来的。”他干干的笑着,却站在原地没有动,满眼哀伤的看着媳妇剪着衣裳鞋袜扔进炭盆里。
这小会的功夫,屋子里就弥漫着刺鼻的焦味。
“这些都是我一针一线给你做的,每件衣物里都含着我满心的欢喜和情意。看着你穿上我亲手为你做的衣物,雅致俊秀的好模样,我就特别高兴。想着,我走后,你穿着我为你做的衣裳给别的女人看,我这心呐,就疼。”
“我得把它全都烧了,不能留给你。剪掉的话,你说不定会收起来,还能摸的着看的见,得烧,烧得干干净净。这些字,都是你教我写的,手把手的教会我,教我识字教我念诗,竟然有这么多,我今天寻出来时,真是惊讶极了。”
“得烧,烧的干干净净。我要走,我要离开这里,我来时,这里没有我的任何痕迹,我走时,我也清得干干净净。你就当我,没有嫁给你,没有来过陈家。”都烧完了,看着熊熊燃烧的炭盆,阮如秀扔了剪刀,站起身看着不远处的陈子善。“反正,在你心里,我们娘俩也不是最重要的。”
“签字吧。”阮如秀拿出书写的和离书。“蓉蓉我得带走,我这辈子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了。我的身子骨本来养个三五年能养好,可这些日子伺候你娘,又是寒冬腊日的天,这辈子只怕也养不好。你刚娶了媳妇,她身子骨好,让她给你老陈家生大胖孙子。”
陈子善仿佛灵魂出窍了般,只余下空空的身体,他呆呆木木的站着,一动不动。
阮如秀等了会。“陈子善我阮如秀待你们老陈家怎么样,你心里清楚,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