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的赵佶,那是有名的昏庸君主,宠信六贼,布花石纲,弄得民不聊生,农民起义不断,甚至最后还被金人掳走,丢尽了汉人王朝的脸面,连他独创的瘦金体都被人称为亡国之体而鲜有人去学。
至于蔡京就更不用说了,被人称为六贼之首的大奸臣,又能好到哪里去?
可就是这么一个大奸臣,却是被王安石列为天下仅有的三位宰相之才其中一位,也是新旧两党公认的宰相之才,蔡京的才能可见一斑。
历史终归是历史,很大程度上历史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或许大方向上没有问题,但细节上的处理,绝对跟书写纪录历史的人或者掌权者有很大的关联。
就比如三国时期的周瑜和诸葛亮,论智计论谋略论安邦定国行军布阵,周瑜都是不输诸葛亮的,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要强于他。
但就因为罗贯中一支笔一张嘴,诸葛亮就压了周瑜上千年,周瑜上哪说理去?
这还只是一本演义小说而已,就能影响到后世无数人,那些由胜利者书写的历史也就可想而知了。
最起码在齐思这短短时间的接触中,赵佶和蔡京给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诚然,赵佶确实是亡国之君,但这事能怪到他一人身上吗?
开国一句与士大夫共天下,便奠定了大宋一朝的基调。
士大夫是些什么人?
守有余,而进不足的一群人。
北方还有一个庞然大物存在呢,就只打着休养生息的幌子偏安一隅。
宋朝的冗官冗兵的形成,很大程度上就是和士大夫这一阶层有关。
你有兄弟朋友,我有学生桃李,你帮我,我帮你,一层层下去,整个阶层都鸡犬升天,当官者无数。
既然是既得利益者的团伙,但大家伙都是读书人,又手无缚鸡之力,可大家伙的银子啊人身安全啊需要保护啊,怎么办?
招兵!
兵越多,安全感就越足。
你没有田地了?来来来,当兵!
你吃不起饭了?来来来,当兵!
至于这些兵上了战场管不管用,那就不在乎了,蚂蚁多了总能咬死象的嘛。
而且为了不让那些武将有机会抢自己口袋里的银子,还弄出了稀奇古怪的兵将制度,搞得将不知兵,兵不知将。
打了败仗怎么办?砍武将脑袋!
亡了国怎么办?都是皇帝的错,咱们在南边另起炉灶好了。
啥?一个皇帝不够担责的?没事,还有整个上层领导班子呢,比如六贼啊。
加一起七个人,足够平息民愤了。
至于以前说的谁收复了燕云就封王的,没见皇帝都与咱们共天下吗?封王算个屁。
有志者确实也不少,但架不住整个阶层都在装睡啊。
所以齐思一直都认为,一个国家亡了,那绝对就是整个统治阶层的问题,而不是那么寥寥几个人就能背锅的。
而大宋的统治阶层,就是士大夫阶层,连皇权都不如他们。
赵佶和蔡京,就是背锅的首选。
好在这些暂时都与齐思无关,他对大宋还没有什么归属感,首要目标还是获得足够的影响力好回到现代。
刚走出集芳阁的大厅,齐思就看到一抹倩影正站在柳树花灯下,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傅月怜微微施了个礼:“公子总算出来了。”
“傅行首在等我?”
“这里可只有齐公子一人,你说呢?”
齐思左右看了看,文会早已结束,大厅之中只剩下几位侍女在收拾。
见这傅月怜确实在等自己,齐思有些诧异道:“不知傅行首找我可有什么事吗?”
“今日还要多谢公子替奴家解围,奴家……”
“等等等等!你是不是搞错人了?替你解围的是高衙内,可不是我啊。”齐思不解的看着她,这都能认错人也太离谱了吧?
却听傅月怜楚楚道:“奴家并没有弄错,要不是公子写出那首赏荷,只怕今日还要受那王闳孚的纠缠,还请公子受奴家一拜。”
傅月怜这么一说齐思就明白了,原来是因为自己帮高衙内赢了那王闳孚,而高衙内并没有对她过多纠缠,所以她才来感激自己。
不过齐思也有些纳闷,就为了这点小事而专程等自己?
“傅行首实在太客气了,这等小事实在不足挂齿!”
傅月怜盈盈一拜:“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我叫齐思,集思广益的思。”
“齐思?好名字!”傅月怜赞了一句。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称赞齐思名字好,也越发让齐思看不懂傅月怜的来意。
他微皱了皱眉头:“傅行首到底找我所为何事?”
听他再次问起,傅月怜清丽绝伦的面庞上附上了一层落寞,默默的转身叹道:“世人只道我们清倌人光鲜亮丽眼高于顶,似乎所有达官贵人青年才俊都围着我们转,却不知在他们眼里,我们其实也只是一件货物而已……”
齐思沉默不语,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他自然清楚入了这一行代表着什么,虽然清倌人很多都说是卖艺不卖身的,但这事可由不得她们自己。
别看作为一个行首花魁风光艳丽,被所有人给捧着,却不是所有人都如李师师一般能被皇帝看中从此一步登天,大部分人都只是在待价而沽罢了。
可傅月怜跟他说这些是为了什么?齐思百思不得其解。
傅月怜心中暗恼齐思真是块木头,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有信心的,自己这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