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亲妹妹鄙视了当然不能忍,郝欢乐硬着头皮打通了电话。没多久,一个清冷干净的声音在另一头响起,“欢乐,怎么了?”只一语,便让郝欢乐焦躁莫名的心中天色渐开云渐清,那一鼓脑如鲠在喉的问题突然变得不重要了,她顺着自己的心意,说出了最迫切的话语:“闻人,你还在和同事聚餐吗?那个,别喝太多的酒,虽然明天是周日,还是早点回去的好。还有,还有就是下雨了,你好像今天出门没带伞,要不要我给你送去?”郝欢乐脱口而出后才惊觉失言,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需要送伞,随便走几步路不是有便利店就是出租车,至于巴巴的干等她从这一头带把湿嗒嗒的伞过去?
她正欲解释,那边就接话了,“我已经到家了,正泡着茶呢。”声音清透语调温润,如那细雨随着微风浸润春夜的稻苗,又恍如那柔的滴水的月色溶入荷塘莲香,氤氲缠绵。
“好,好的。那你早点休息,茶也别多喝了。”郝欢乐心里柔成一片,回答得不免有些痴傻。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我的合租人?”倒是闻人语主动解谜了。
“那你为什么要合租?还是和我?不但租金贵,还答应我妈那么多奇葩奇葩的条件?”郝欢乐终于鼓起勇气。
“合租自然是为了生活方便些。你也说了一个人住不安全。即便我精通防身术,但歹人不知道啊。和你这熟面孔一起住,安全系数自然更高。而且你我也算知道彼此的秘密了,住一起更投缘些。至于租金,那里包含了停车费的,所以并不贵。还用阿姨的那些要求,只是身为准干女儿的我一片孝心罢了。是不是,由于我这任性的理由,让你困扰了?”
“不不不,非常乐意,非常乐意。你不知道我家小公举有多闹腾。每晚超过十二点才睡,把全家人都折腾成熊猫了。还是出来住舒服。”郝欢乐不顾郝欢颜的怒视,回答得十分顺溜。不过也只有她自己知道,闻人的答案让她安心之余,又平添了难言的失落。
“那么非常期待我们搭伙的日子来临。”闻人语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令她的心头也染上了些喜悦,“rd。”
那晚,郝欢乐捧着莫名其妙带领自己走进新世纪的租赁协议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又一遍,这简直是为自己私人订制的一般,除了自己那250的房租,妥妥的让自己名正言顺堂而皇之的进入了闻人语的生活。
“肿么办?肿么办?这是要同居的节奏啊?!”她对着素未谋面的好基友空手套白狼发出第n次灵魂呐喊。
“是合租,不是同居。”那边也直接将第n遍回复复制粘贴过来。
“别在意细节,反正没差了。”郝欢乐亢奋得快把手机戳烂了。
“没差?你知道同居代表什么?代表她可以夜袭。可以在你洗澡的时候光明正大的给你送浴巾然后直接把你抱出来。还可以把你酱紫,叫你酿紫,任你喊破喉咙都没用——”
“停停停,你攻受角色反了吧?我是攻,我必须攻啊。”事关攻受地位,郝欢乐不得不站出来辟谣。
“你确信?”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身高优势?”
“她净身高172,我不穿鞋163。反正都是一米多,躺下来还一样高呢。”郝欢乐被戳到痛处,负隅顽抗。
显然是被她不要脸的说法懵到了,对方的手速慢了下来,在郝欢乐笑得露出快乐的小虎牙的时候又发起新一lún_gōng击,“战斗力优势?”
“她是跆拳黑带,而我只会捶墙。不过暴力不能说明一切,不是么?”郝欢乐不死心的狡辩。
“经济能力,要不生活技能也行?你哪方面占了主导?”对方见识了她的厚颜功力后,已经可以气定神闲继续调侃了。
“这,这,反正她胸大我胸小。乳量决定一切。”郝欢乐实在找不到长处,只好豁出去了。俗话说得好,一旦学会了破罐子破摔,世界将变得豁然开朗。她挺着自己第一次耀武扬威的平胸得意洋洋,“我这不过是乐仔小馒头,闻人那可是货真价实量大从优呸呸呸,我凭什么告诉你?”
另一边的人快把小米鸡都捏烂了,纤细白皙的手爆出不和谐的青筋,一连打了好几个“好,很好,你很好。”
郝欢乐有一瞬间的心虚,又再次确认了一下聊天窗口,这才嘘了口气,“矮油,人吓人吓死人懂不?你么事干嘛用这种口气说话,我还以为是闻人找我兴师问罪呢。”
对方拧着眉心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冷静,半天才回复,“自己做贼心虚反怪我?有色心没色胆的色胚。”
“我去,又那么傲娇的语气,鸡皮疙瘩掉得都比节操多了。之前明明是你先调/戏我的,什么酱啊酿啊的,现在反而羞射了?”郝欢乐终于扳回一局,自然不会错过调/戏老基友的机会。
“无聊,朕陪皇后就寝了。尔等跪安吧。”丢下这句,某人第一次红着脸落荒而逃。
“铁汉攻声威显赫吓退傲娇受,大写的胜利。”郝欢乐全然不以平胸为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