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罗希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
宿邪又打算去扯她遮脸的面纱,被她轻轻挡住了他的手腕:“慢着,若这面纱下的脸,不如你们的预期,是否可以放我回去?毕竟,不是我想来这儿的。”
宿邪道:“我承诺,不会伤你性命便是。”
“一言为定,我自己来。”宁浥尘伸出双手,自己去解脑后面纱带子的结。
白纱落下,一张脸完整地呈现在两人眼前。
宿邪迫不及待地抓起了她的手腕,要将她带入自己的住处。
宁浥尘被他拉着拖了几步,多罗希在身后喊道:“宿邪兄,她并不愿意跟你走!”
宿邪停住脚步,转身定定地看着他:“王子陛下,你要江山,我要美人,我们互相帮助,各取所需。如果你已不再需要宿邪,宿邪走便是了。”
多罗希要紧了牙,眼中带着怒意,却又无可奈何。若是宿邪离开了他,去了别的王子那里,那他成功夺取王位的几率,便会向从前那样少了。
见多罗希默不作声,宿邪冷冷一笑,拉着宁浥尘继续往外走。
宁浥尘开始不顾疼痛地抵死挣扎,从他手中挣脱出来了。她从甩到身前的辫子尾端处,拔出了一支金色拒霜花发簪,用尖头抵着自己的咽喉:“如果贵人非要得到我,那么请托着我的尸体回去吧。”
宿邪掌间汇聚起一股魔气,皮笑肉不笑地对宁浥尘道:“美人,你最好乖乖听话,我不想弄疼了你!”
宁浥尘摆出一副以死相拼的样子,装作慌乱地冲到宿邪身前,要用手中的簪子刺向他的咽喉。
她当然无法得逞,反被宿邪的护体魔气弹开了,摔倒在地
宿邪刚想把她抓走,多罗希便大声喝道:“来人!把这个惹事的女人带下去,关入大牢!”
“好端端的,关她作甚?”宿邪说着,就要过去拉她起来。
但多罗希固执地挡在宁浥尘身前,换了张笑脸对宿邪道:“她不识好歹,竟敢冲撞我府中最尊贵的客人,怎么可以轻易放过?”
说着,多罗希的卫兵便已来到大殿,在他的神色示意下,把宁浥尘押了下去。
宁浥尘表面张皇,而内心一片平静。现在的一切如她方才预想那般发生着。当她听闻多罗希和宿邪对待女人完全不一样的看法时,便想好了如何表现才能吸引多罗希的注意,能够把这颗棋子也利用起来。
多罗希只是命人将她关了起来,且并不是真的让人把她关在了暗无天日的大牢里,而是暂时将她囚禁在了一间较偏僻的殿中。但宿邪却觉得受到了她的侮辱,又遭到了多罗希那边的气,便私下里命其他人,偷偷对宁浥尘施以各种小刑以略作惩罚。
只是他又特意吩咐了,不可太没轻重,真的伤及了她的根本,也不可打到她的脸。如果她服软了,便将她送到自己的殿中。
而这些人为了讨好宿邪,也十分尽职尽责,尽真的下得去手,在宁浥尘身上留下了十几道鞭伤。宁浥尘为避免身份暴露,一下子惹来宿邪和多罗希两个劲敌,便没有用魔之力保护自己,也不去修复自己的伤势。只是手上那串元伽在人道皇宫时送给她的水晶手钏,仿佛感应到了她受伤一般,如细流般涌出一丝丝细小薄弱的灵力,缓解着那火辣辣的疼痛。
深夜,万籁俱静。而游走巡逻的卫兵还在外头来回走动着。
但,有一股神勇的气息逼近了。
宁浥尘感应到,那几个巡逻卫兵,一个个次第悄无声息地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