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山茅草屋中。

青瑶依然背靠竹椅而坐,手上也依然拿着那本春宫图,但若仔细瞧她的神色不难发现她脸上隐隐的带着焦虑和担忧,手中图册上的男女也如寒鸦进屋时一般未曾变过姿势。

她心神不安地坐在椅子上,身下的竹椅不时地嘎吱作响,时不时抬头往屋外看去,又一次次失望的收回眼神。

从午时开始她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又不清楚这种不好的预感从何而来。

直到刚刚她突然感觉北面的风向有些奇怪,风里也带着一种令人生寒的气息,这让她不由担心起来。

此时云峥正好在北面的云雨山采药,虽说那里仙草灵药不少,可也是个十足的险恶地。

这风中带着的诡异气息越发浓烈,莫非与云雨山有关?

不行,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即使因缘巧合寒鸦刚刚也去了那里,他们二人修为都不差,可她还是不能冒这个险,拿那两个人的命来赌。

青瑶从椅子上起身快步向屋外走去,正想施个咒法召朵云来,却见天上急急落下两个人,穿过梧桐树的枝叶停在她不远处,那神情容貌颇为狼狈,就像是被人间官兵追赶的逃犯一样。

青瑶见那二人虽狼狈却也安然无恙,终于放下心来。

弯起嘴角,戏谑道:“哟,两位公子,这是从哪里逃难来的?奴家这山头正好缺位压寨相公,不知两位公子可有兴趣?”

那边还有些后怕的两人刚刚落地站稳,正抬手拂去身上掉落的梧桐叶。

听到自家主人的调戏,不约而同嘴角一抽,心中暗啐:这不要脸的女土匪。

青瑶看着两人仿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表情,面上一阵失望,“唉,奴家倒是眼拙,竟没看出两位公子原是一对佳偶。这等拆人姻缘的事奴家怎能做呢?奴家还是去另寻位压寨相公好了。”

说罢装模作样的拿起袖角擦了擦泪迹全无的眼角,转身施施然往屋里走去。

完全不理会身后两人咬牙切齿的表情,以及寒鸦那愤怒难听的声音:“喂,主人,你搞清楚,谁跟这小子是一对佳偶啊!老子堂堂鸦族少主,追我的母鸦排到九霄天河去了,老子会看上他!”

寒鸦翘着兰花指指着身旁的云峥向早已看不见身影的青瑶怒吼道。

说完突然脑子反应过来,意识到云峥就在他身旁,心中嘀咕他与云峥好歹也是朝夕相处了近万年的兄弟,刚刚那番话不会打击到云峥吧!

于是赶忙补救道:“云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不是看不上你,其实你人也不错的,只是……只是老子喜欢的是母的,你和我性别不合适。”

寒鸦吞吞吐吐一脸羞涩的说完,心想这下云峥总能明白他的意思了吧!

谁知却见云峥一脸瞧傻子的模样看着他,然后还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言不发的走了。

寒鸦愣在原地看着云峥的背影,用他那少的可怜的智商想,云峥这是什么意思?

云峥走进青瑶所在的屋子,见主人坐在竹椅上手中又捧起那缠来缠去的男女图册研究起来,心中无奈,这屋外有个傻的,屋里还有个不靠谱的,他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云峥藏蓝衣袍轻轻摆动,走到青瑶身前不远,弯腰行了一礼。

“主人。”

青瑶似乎早预料到云峥会进屋来,眼睛从眼前的图册上移开,也不同云峥说客套的话,看着他直接了当问道:“今日北面出了什么事?”

云峥也不拐弯抹角,当即将今日云雨山发生的事一一向青瑶说了。

青瑶听完事情经过,眸色渐沉,自言自语道:“这云雨山的雾瘴何时修炼到如此地步了,竟顶着日头便敢现身!”

云雨山所在的那座岛屿在上古时期曾是一处战场,岛上死了不少神魔妖三族的族人。那些死去的族人因战争而死,心间或多或少都带着莫大的戾气和怨气。

那云雨山正好处在岛屿正中,又是一处极阴之地,那些残留在岛上的戾气和怨气在日积月累中竟靠着云雨山极阴之气的滋养渐渐修炼成形,还有了灵智。

要不是五万年前一位修为极高的仙人采药路过云雨山,那刚有了灵智的雾瘴无法无天触了那位仙人的霉头被仙人镇压在云雨山东面一洞窟里,并在岛屿外围布下结界,恐怕这雾瘴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修炼成为害一方的邪魔了。

可这雾瘴常年被仙法镇压根本无法正常修炼,本身不至于像云峥描述的这么强大。而且雾瘴靠阴气滋养,又怎么会在金乌未歇四周阳气充沛时就敢出来,还弄出这么大阵仗。

莫非……

青瑶对云峥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云峥,你觉得可是当年镇压这雾瘴的钟山老君出了事?”

云峥并未开口回答青瑶的话,不过脸上的神情却是认同了青瑶的猜测。

雾瘴能够突破仙法禁制唯一可以解释的通的就是这施展仙法的仙人自己收回了法术。

世间的法术都是自修行之人修炼而来,与修行之人同源一体,若修行之人觉得有必要可以随时收回以前施下的术法来增长自身的实力。

不过世间的平衡未变,这些以前施展的法术随着时间的推移、力量的相抵,有可能早就被消磨殆尽,也有可能只剩下一星半点的威力,所以极少会有修行之人收回以前布下的法术。

可据云峥所说岛屿外围的结界仍在起作用,那就说明钟山老君以前施下的法术威力仍在,而镇压雾瘴的法术只会比岛屿外围布下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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