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手心里空空的,所以中年时,总是端着一杯茶或者手里握着一支笔。【..】
在何觅雪死后的第一个冬天,湖心别墅门前的那颗蓝花楹树突然死了,来年春天的时候,没有发芽,没有开花。
管家临知道,这颗蓝花楹是顾老从英国特意运过来的,便赶忙请了植物科的医生前来瞧瞧,医生说,根还没有彻底糜烂,还有得救,只是要耗费上几年时间。
可顾老却让人砍去了那颗枯萎的蓝花楹,说“临,你知道蓝花楹的花语是什么吗?”
管家临摇摇头。
顾老抬头望着枯枝乱杈,失落的说道“在绝望中等待爱情。可如今,觅雪已经死了,我又要这颗蓝花楹有什么用?”
那天,顾老站在一旁,看着挖木工人将蓝花楹的枯枝一条一条的砍下来,又锯断主树干,随着一声咯吱巨响,蓝花楹黑色的树干哐当倒地……
最后当工人将蓝花楹的根挖出来,准备运走的时候,在一旁看了许久,但又没有言语过的顾老突然叫停,亲手折了根部的一条长须,痴痴地看了好久“临,去把这根交给木匠,让他们打磨平了送去铁匠那里,让铁匠打造一根空心的铁拐,把这根须密封在里面。”
“是。”
于是乎,后来便有了那副顾老不离身的银拐。
由于顾老出席一些商会酒会等的隆重场合时,那根银拐杖从不离身,不少商业人士纷纷加以揣测,说这根拐杖价值不菲,里面藏着稀世珍宝,世人却不知里面藏得不过是一根木须,一份还在绝望中等待的心……
拐杖声比脚步声更加清脆,顾老走出来,看到管家临手里抱着一个很老气又略微有些破旧的酒坛子“你抱的什么?”
“抱的一个礼物。老爷还记得那颗蓝花楹树吗?”
“记得。”顾老心情复杂,没那多心情去猜想管家临要说什么。
“那年的雪下得格外的大,足足有三十多公分厚……”
“……是有那么一年。那年是觅雪刚刚回家,我还记得她在雪地里拉大提琴的样子。难不成这酒坛子跟觅雪有关?”
“这里面是那年大雪时的雪水还有酒水,觅雪夫人将那天最干净的雪密封在这坛子里,埋在了从前那颗蓝花楹的树底下。上面还有觅雪夫人跟小少爷刻的名字,小的猜想,应该是觅雪夫人埋下的。”
顾老赶紧抱过酒坛子,仔细的端倪着上面的字,一部分刻得歪歪扭扭,应该是老四小时候刻下的。剩下的刻得一部分刻得字正腔圆,笔画清楚,应该是觅雪刻下的。“这一定是觅雪留下的,一定是!”
看着顾老欢欣鼓舞的样子,管家临倒退几步,微微低下头,心情更加沉重。
一整晚,顾老得到这个酒坛子之后高兴的不得了,说是觅雪留下的礼物。
临近午夜的时候,顾延娇端着一碗燕窝粥上去,正好碰到顾老在阳台上对着酒坛子笑。
“爸,你这一天都没有吃饭了,身体怎么受得了,还是吃些东西吧。”说着,顾延娇坐在顾老的对面,亲手将盅里的燕窝盛到小碗里面,放上青瓷小勺,端到顾老面前“吃些吧。”
顾延娇穿着一条杏粉色的韩版短裙,被阳台的灯光一照,成了橘红色,倒是跟着酒坛子的颜色相呼应着,顾延娇越看这坛子越熟悉“爸,这里面是花酒吧?”
“什么?”顾老敏锐的捕捉出娇儿面色的疑惑,娇儿好像知道一些什么?趁着娇儿还没有反应过来问道“你怎么知道里面是花酒?”
自己所知道的熟人里面,只有一人会做花酒。难不成这是父亲顾庭东做的?
“这是我亲眼看着雪阿姨跟四哥一起埋在蓝花楹树下的。”
那年,七岁的四哥跟着雪阿姨第一次来到顾宅,四哥第一次见到爸爸的时候特别的开心,从来没有见过爸爸的四哥特别喜欢有爸爸的感觉,而爸爸也是对四哥母子宠上加宠。
可是突然有一天,七岁的四哥偷偷躲在墙角哭泣,被雪阿姨发现,四哥说,爸爸并不喜欢他,他很伤心。
想到这里,顾延娇一笑,如今想来终于明为什么会哭泣了,四哥并不是爸爸的亲儿子,所以,爸爸对四哥的疼爱不过是做样子给雪阿姨看罢了。
雪阿姨为了不让七岁的四哥哭的伤心,便告诉四哥,可以送一件礼物给爸爸,这样爸爸就会喜欢四哥的。七岁的四哥哭红了眼睛,抽泣的说道“可是爸爸喜欢什么?”
“酒!”当时被仆人欺负的自己,被雪阿姨收留,一同住在湖心别墅里面。“四哥哥,咱们爸爸最喜欢喝酒啦,你们没有来之前,爸爸每天都要喝酒的~喝了酒,爸爸就会说好多话,开心的笑呢~”
自己还记得,当时雪阿姨听了之后愣了愣。
七岁的四哥破涕为笑“妈妈,你酿的花酒最好喝了,你教我酿酒吧~我想送给爸爸~”
爱惜儿子的雪阿姨答应了下来,便收集了花园里很多很多种花,又用初雪的雪水,酿制了一坛花酒,母子俩一起将花酒深埋在了蓝花楹树下。
说是等再过一个春夏秋冬就可以饮用了。
可惜,春夏秋冬还没有过完,雪阿姨便永远的离开了四哥,时间长了,估计四哥也忘记了当年精心给爸爸准备的礼物了吧~
顾老伸手将密封坛口的厚油纸撕下来,一股醇厚的酒气弥漫在唇齿鼻尖,未饮先醉!
顾延娇没有将实情说出,毕竟过了那么多年。看着父亲念念不忘的样子,也不忍心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