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藏干部的问题让刘昆仑很为难,他只能含糊的回答说自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干部会意的点点头,意思是我懂,你们口中的普通也就是至少副部级的意思。
刘昆仑百口莫辩,干脆就不辩了,他只想赶快赶到拉萨救治简艾,兰德酷路泽在藏族驾驶员的驾驭下快速行驶,接近有移动信号塔的地方时,援藏干部的打电话回县里报喜,嗓门很大,刘昆仑听的清清楚楚。
“找到了,对对对,就是刘昆仑和他的朋友,现在正往拉萨赶,什么,专机在机场等着呢,好的好的,什么,哦,我们在车上,他听到喇叭里的喊声主动跑出来的,对啊,跑出来的,没有没有,就是跑出来的,是么,那我再问问他吧,再联系。”
援藏干部挂了电话,回过头来,表情就有些不对了,变得严肃而狐疑。
“你是刘昆仑?”
“我是刘昆仑。”
“证件可以给我看一下么?”
“证件丢了。”
“你还有别的方式证明自己的身份么?”
“没有。”
援藏干部顿了顿,说道:“可能搞错了,我要找的刘昆仑是个残疾人士。”
“我以前就是高位截瘫。”刘昆仑说。
援藏干部上下打量着他,满脸的不相信,从没听说过高位截瘫患者活蹦乱跳的,这显然是谎言,但他并不打算揭穿,而是给对方留了面子,说好吧,我送你们到拉萨,你们自己就医。
刘昆仑也不想多解释,因为解释起来更加匪夷所思,他也不想和什么“中央领导人”搭上关系。
车里安静下来,援藏干部默默发了条短信,很快手机响了,他和上级进行了一番激烈的对话,因为说的是藏语,刘昆仑听不懂啥意思,但是明显感觉到司机放慢了车速。
打完电话,援藏干部又打开了话匣子,问道:“你和你女朋友来西藏徒步旅行啊?”
“他不是我女朋友,我们是路上遇到的搭伴一起走而已,我本来是开车走青藏线的,后来不知怎么就到了这边,路上还遇到有人打劫军车……”刘昆仑避重就轻,没提自己的离奇遭遇,援藏干部听完了感慨道:“敢于进藏的内地人都是英雄好汉,不管你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我都佩服你,这样吧,我借你三千元钱,给你女朋友看病用,等你们回家了再还我。”
“他真的不是我女朋友。”刘昆仑再度解释,援藏干部哈哈大笑:“现在不是,以后可不敢保证。”
终于来到拉萨,援藏干部将他们送到医院,预交了三千元费用后和刘昆仑道别:“兄弟,再见了,我要去找那个和你同名的家伙去了。”
刘昆仑终于明白过来,这个人是抗命将自己和简艾送到拉萨来的,他接到的指令应该是把人原地放下继续搜寻,可是他不但违抗了命令,还自掏腰包帮人看病,这是何等的精神啊。
“我真的是刘昆仑,我的身份证号码可以报给你,还有我的经历,你转告那位想找我的人。”刘昆仑说完拿起纸笔写下了自己的身份证号码,又把一些关键信息罗列了一下,援藏干部看的目瞪口呆,但还是电话报告了上级,等待进一步核实。
这时急诊医生出来了,建议家属把病人送到海拔较低的地区治疗,继续留在高原可能会进一步恶化,再好的医疗条件都没用。
“现在就去机场,请你们派一辆救护车,机票我来协调。”援藏干部当机立断,刘昆仑陪着简艾乘坐救护车赶往贡嘎机场,他看到乃东县的那辆兰德酷路泽一直跟在后面。
抵达拉萨贡嘎机场时,刘昆仑的身份验证也出来了,他所说的信息是没有人能伪造出来的,机场分局给他办理了登机用的临时身份证,一架飞往成都的班机本来已经离港,硬是返回廊桥,接上姗姗来迟的重要旅客,机长在广播中说这名旅客生命垂危,急需赶到成都医治,乘客们也都表示了谅解和支持。
离别之前,刘昆仑和援藏干部握手感谢:“还没请教怎么称呼?”
“我叫黄勇,是北京过来援藏的,有机会咱们内地见。”黄勇拍拍刘昆仑的胳膊,催促他赶紧上飞机。
……
成都,四川大学华西医院,简艾已经接受过治疗,安静的睡在病床上,她的家人也接到通知正从外地赶来,刘昆仑在医院外的茶馆里接受两名来自北京的神秘人士的盘问。
“我们是王化云先生办公厅的工作人员,我们想鉴定一下您和王先生之间的关系,需要提取您的口腔上皮细胞,请您配合一下可以么?”来人开门见山,没有任何废话,拿出了造型精致的小盒子,里面各种医疗器械排列分明。
事实上这些器械根本派不上用场,提取口腔上皮细胞只需要用牙签在嘴里刮几下就行。
“该来的终归是来了。”刘昆仑暗想,但并无中大奖一般的惊喜,他早就知道王化云很可能是自己生理上的父亲,如果想认亲攀附也不会等到今天。
“下面是另一件事情。”工作人员说道,“你的高位截瘫是怎么痊愈的?”
“我无法解释。”刘昆仑将自己的离奇经历叙述了一遍,两个工作人员面面相觑,无法置信,但是奇迹就摆在面前,不信都不行。
华西医院是四川地区乃至全国顶级的医院,刘昆仑就近交给医疗方面的专家进行全方位检查,他做了全身核磁共振,但具体检查结果并没有通知到本人,估计是直达天听,放在王化云面前了。
刘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