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你刚离开一会儿,大奶奶就硬闯了过来,说是要进房间看孩子,我使劲儿拦着的,可我拦不住,大奶奶把我推倒在一旁,她冲进房里关上了房门,我怎么拍她都不开……"小丫鬟哆哆嗦嗦道:"大奶奶还说,她要杀了两个孩子……我看,她八成是认真的."
下人们的脸色都变了.
芙蓉使劲儿的拍门,可门被关的死死的,哪里推的开呢.
"大奶奶,你毕竟是孩子的祖母,若因为你孩子出了事,那你以后还如何在苏府里立足?"芙蓉试图说服宁夫人开门:"大奶奶,你打开门,这件事,我便既往不咎了,以后,你还是苏府的大奶奶,再说,大人之间的事,不至于连累到小孩子."
"如今我在房内,你在房外.你说什么我也不信的,呵呵呵……白芙蓉,这会儿,你知道我的手段了吧?"宁夫人的笑声隔着门传了出来,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你这俩孩子,多半快死了,总是在下雨的夜晚变鬼出来吓我,哼,我总不能被这两个小鬼给整死了,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要亲手掐死他们,我看他们还怎么害我."
宁夫人的话音刚落,房里便有小孩子的哭声传出来,这哭声一开始很高亢,越往后,声音越低,渐渐的,孩子的哭声都听不见了.
芙蓉带着下人试图把房门撞破,可试了好一会儿,并没有效果,她心里如火一般煎熬,两个孩子渐渐消失的声音让芙蓉心里很是着急.她几乎央求着宁夫人:"大奶奶,我知道你恨我,我愿意以我的命抵孩子的命,你打开门,你放过孩子,你拿了我的命去,我毫无怨言."
"你的命?我才不会要你的命.我要让你悲痛欲绝.生不如死.哈哈哈……"
芙蓉脸色苍白,只觉得腿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全身都是麻的.就像突然被人抽了筋骨,她几乎站不住,只得伸手扶着门.
下人们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有的求宁夫人大发慈悲.有的双手交叉走来走去,安慕白从人群里钻出来.他抬脚踢门,试图把门踢开,可一样踢不开,他奔到窗户边.试图从窗户上爬过去,宁夫人听到动静,赶紧去窗户那里堵着.苏府下人排成一队,纷纷朝着窗户使劲.功夫不负有心人,窗户最终被打开,安慕白双手一撑,跳上窗台,轻轻一纵,跳进了屋里.
宁夫人怀抱着一个火红色瓷瓶,重重的朝安慕白头上来了那么一下,安慕白鬓边有血水流下来,他强忍着疼痛把房门打开,宁夫人又用瓷瓶敲了他一下,这一下,安慕白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他的声音是那样微弱,微弱的几乎听不见:"少奶奶……快救孩子."
下人们很快控制了宁夫人.
芙蓉奔到床前,两个孩子还是那样安安稳稳的躺在那儿,平日里活跃的两个孩子,如今却都闭着眼,像是睡着了.平时他们很爱笑,甚至一看到芙蓉,他们都要咯笑起来,可如今,他们皱着眉头,握紧了小小的拳头,嘴唇发紫,一动不动了.
宁夫人哈哈笑起来:"白芙蓉,你来晚了,你的两个孩子,如今已经去阴曹地府了……从此以后,他们再也不能向我索命了,再也不能了,我终于能送他们上路了."
"你好狠的心."芙蓉的眼泪流下来,她咬紧了牙关,愤怒的望着宁夫人,她恨不得伸手掐死她,可一想到床头的两个孩子,她再也没有跟宁夫人相斗的心思,她蹲下身子俯在床边,搂着两个嘴唇发紫的孩子哭了起来.
宁夫人被带到了苏老爷那里.
苏老爷惆怅喝了半瓶酒,平时,他是不贪杯的,这一次,却喝的脸上通红,就像傍晚的霞彩落到了他脸颊上,他自认为了解宁夫人,虽她脾气不甚好,对他却是好的,虽她跟芙蓉不对付,到底也翻不出什么大浪花,可发生了这样的事,苏老爷才最终发现,他小看了她.
宁夫人跪在苏老爷面前,他本以为宁夫人会忏悔,可宁夫人脸上的表情,却是放松的,是得意的.
"你怎么能害死芙蓉的两个孩子?那可是苏府的根苗！你就是这样做祖母的?"苏老爷的手微微颤抖,他的声音也颤抖起来,他的情绪,很少这样激动.
宁夫人很无所谓的揪着衣袖上的丝线:"老爷,你也不能怪我,是他们先不仁的,就别怪我不义了."
"他们是还不会走路的孩子,他们怎么对你不仁?你胡说八道."
"老爷,他们是不会走路,也不会说话,可他们会向我索命.他们变成了鬼,来找我索命了."宁夫人提及鬼,有些害怕,不自觉的回头望了望,又缩紧了身子:"老爷,我也不怕告诉你,他们都是我害的……"
"我知道他们是你害的,府里的人都看见了."
"错."宁夫人得意的笑了笑:"这次,我把他们掐死了,是明着来的,可前些天,我给他们下了药的,也不是药,是桃花粉,有一次,我无意中得知芙蓉的两个孩子对桃花粉敏感,只要吸入那么一点点,身上便会长红斑,后来,我托一个大夫给我弄来一瓶桃花粉,混在老爷的芝麻粉里,每日调成芝麻糊喂给孩子喝,再后来.[,！],他们就病危了,大夫们皆束手无策.我本想着,他们若是这样死了,倒也了了我的心事,不过这俩孩子的命很硬啊,大夫说他们最多活不过八天,可十来天都过去了,他们还活着呢,我实在看不下去,我就亲手解决了他们,这下好了……"
"你……原来以前孩子身上长红斑都是你害的,你好歹毒的心肠……"苏老爷像是不认识宁夫人一样,无力的瘫倒在长椅上,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来,指着宁夫人,一字一顿的道:"你还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还害过谁?"
"太多了,我得慢慢想想."宁夫人盘腿坐在地上,揪出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