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姐跟羽虫是一家的吗?它们在一起睡觉吗?”葫芦问。
这个问题如此奇葩,让杨波不知从哪回答,花大姐跟羽虫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生物,怎么会是一家的呢?
葫芦却不死心:“花大姐还有羽虫都在草上晃悠,它们都睡草上,是一家的。”
杨波笑起来。
葫芦把花大姐也捉进了小纱袋里,花大姐通体都是软的,不像羽虫一样,有硬硬的外壳,刚扔进袋子里,花大姐便不见了。
葫芦有点忧伤,低下头去,抠着鞋子上绣的花:“我想跟大姐睡,你们也想跟大姐睡。”
杨波赶紧道:“我可不想跟花大姐睡。”
葫芦摇摇头:“不是跟花大姐睡,是跟我大姐睡。”
杨波道:“为什么这样说呢,葫芦?”
葫芦撇撇嘴:“是陈舅舅告诉我的。”
好吧,陈九年确实是一个大嘴巴。
杨波只能装作没听见,不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插话,外面风凉了,是时候睡觉了,杨波抱起葫芦,把他扛在肩膀上:“拿好你的羽虫,明天回家好喂鸡,鸡吃了好下蛋。”
葫芦却还沉浸在刚才的问题里:“你们都大了,为什么还要跟我大姐睡,真是不害羞……”
“我们没有想跟你大姐睡…….”杨波反驳。可这反驳基本上无效,葫芦还是坚信他自己的想法:“我怕黑,晚上我大姐会给我讲故事……你们跟我大姐睡,是不是也想听故事。”
杨波一个头两个大,只能岔开话题:“一会儿进屋,把小纱袋放桌子上,明早儿,坐着马车就能回家喂鸡了。”
葫芦却坚持他的问题:“是你想听我大姐讲故事,还是,一只猪想听我大姐讲故事?”
“一只猪?”杨波更摸不着头脑了。喻府里,并没有养猪。
葫芦解释道:“陈舅舅说,一只猪想跟我大姐睡。还有你。”
杨波笑起来,原来葫芦不会叫喻只初的名字,又不大认得字,听别人喻只初,喻只初的叫,他还以为人家是叫一只猪,还好现在喻少爷睡觉去了,若是听到葫芦给他取了这么奇葩的一个名字,肯定要吐血。
杨波只好编了个谎话:“葫芦,你千万不敢把这邪说给你大姐听,不然你大姐会生气的,你大姐一生气,以后就不带着你出来玩了,其实,不是我跟一只猪想跟你大姐睡,是……我想跟一只猪睡。”
葫芦点点头,算是明白了。
还好,葫芦回到屋里,就困的不行了,将小纱袋往桌子上一扔,上面又罩一个菜篮子,便翻到床上睡觉了。
杨波躺在床外侧,让他躺在内侧,起先,葫芦将腿搭在杨波身上,后来,又将胳膊搭在杨波身上,再后来,又将胳膊搭在杨波脸上,时不时的,还说两句梦话,在杨波脸上抓一把。然后撅着屁股把杨波顶到一边,又开始抱着杨波的胳膊。
杨波感觉自己身边不是睡了一个孝,而是睡了一只张牙舞爪的螃蟹。
真不知道,芙蓉是怎么把葫芦带大的。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杨波就要起来做饭了,摸摸身边,没有葫芦,吓了一跳,四下翻看,果然没有,穿鞋下床就要去找,却一脚踩在葫芦的屁股上,不知什么时候,葫芦竟然从杨波的身上翻了过去,直接躺地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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