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这三两半银子,是杨波给你的?”杨老爷子一脸坏笑。
“是啊。是杨波给我的。”
杨老爷子指着芙蓉跟春娘说话:“瞧,这女娃子,说瞎话,眼睛也不眨,春娘都告诉我了,你用三两银子买了她,不对,是你用杨波的三两银子买了她,这银子,是你们家的银子。”
芙蓉伸出手:“我们家的银子,你不想要吗?不想要给我。”
杨老爷子嘿嘿一笑,赶紧将银子塞进袋子里,塞进去之后,又小心的晃一晃,听听响,然后才将钱袋子七饶八拐的系在身上。
葫芦见了春娘高兴,怕春娘饿了,便从灶房里端出来一盘炸花生仁。春娘的手还不能捏东西,只能用两只手托着。
葫芦便捏起花生仁喂给春娘。
杨老爷子为了表现他跟葫芦的亲密无间,也张开了嘴,“啊啊”的叫着,意思是让葫芦往他嘴里也扔两粒。
葫芦理也不理他。
杨老爷子尴尬的闭上嘴,自己伸手捏了两粒扔嘴里:“这个葫芦啊,平时我对他可好了,我们家有好吃的,都给他吃,这个小白眼狼啊,唉。这不,今儿他还故意放狗咬坏我的鞋子咧。”
春娘笑笑:“葫芦是个好孩子。”
王婶子在叫杨老爷子回家了,一连叫了三遍,芙蓉又提醒了他两遍,杨老爷子才跟没听见似的起了身,走到院子里还不忘扭头叫:“葫芦走呀,上我们家玩去呀,今儿我们家杀羊吃。”
葫芦才不会去:“大姐,今儿你不在家,他说喂我吃羊粪。”
好吧,杨老爷子的光辉形象轰然倒塌,他像前些日子被王奶奶揭老底一样窘迫,立马逃的无影无踪。
王婶子听说芙蓉家多了个春娘,也忙前忙后的,又是拉家常,又是送东西,最后,把她们家的一张木床也送到了芙蓉家。
这木床芙蓉知道,是杨老爷子跟王婶子打架以后,各自分开睡的。如今上了年纪,怕是也不打架了。所以这床便空置了。
这张床摆在芙蓉那屋的窗下,芙蓉找来一块白净的纸,将窗户糊上,又抱了两床新被子。以后,春娘就可以睡在这里了。
春娘也想忙着收拾,可手刚碰到床,就疼的皱眉,瞧着她的手肿的厉害,芙蓉披一件厚些的褂子,想着去叫赵老四过来,给春娘先看看。
刚出院子,就见杨老爷子在大门口探头,一手端碗,一手拿着筷子,见芙蓉出来了,赶紧往嘴里扒:“啥时辰了,你们还不吃饭?”
芙蓉凑过去一看,杨老爷子的碗里早空了:“大叔,你是打算连碗也吃了呢?”
杨老爷子低头一看,才回过神来:“芙蓉,这是弄啥去呀?”
“给春娘请大夫。”
“哟,春娘得了啥病?还能治不?”杨老爷子倒很上心。
“没得啥病,就是手疼,请赵老四来抓几服药。”
杨老爷子难得勤快一次,嘴里嚷着:“哟,去赵老四家呀,这道儿我熟,你在家看着春娘,我这就去请赵老四。”
杨老爷子把碗跟筷子往门口一扔,满脸春风,贱行贱远。一会儿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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