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实在不行,你跟着我们过算了,虽说我家大儿子不争气。被他媳妇管的死死的,又没挣钱的门道,但是我跟杨波他娘身子还硬朗。杨波的工钱又多,我又养着羊,日子过的也不差,且家里没有别的开销…你跟着芙蓉一家子,看着怪可怜的。再过两年,还不得给她们一家当牛做马呢。你看,这么重一桶水,你还得提。我家那老婆子,一点用处也没有,我也没舍得她提过水。”杨老爷子伸手欲帮春娘提水。难得的怜香惜玉。
春娘倒有些尴尬了。两个人站在井边你争我夺的。
芙蓉三下五除二穿好衣裳。十分利索的冲到杨老爷子面前:“大叔,起的这么早啊。”
杨老爷子没想到芙蓉也跟打鸣鸡似的钻了出来,脸一红。猛吸两口烟:“起来打桶水,家里没水了。”
“你们家不是可以打水吗?怎么跑我家提来了?”芙蓉盯着他。
杨老爷子“嘿嘿”一笑:“不过是一桶水,看把你小气的,我是看春娘太辛苦,昨晚上“吱吱呀呀”的推了半夜磨。想来睡的晚,这么一大早的又打水。多累,我想着,都是邻居,就帮她提提。”
“你又偷听墙根。”芙蓉盯的杨老爷子后背发凉:“我就是凑巧听见了。”
煮豆浆要不少水,家里的水缸空了,春娘来回的提水,手都被勒出了凹痕。芙蓉腰半弯,身体下沉,哈了一口气,从井里提了一桶水出来,春娘笑笑,提着水桶进灶房了。
杨老爷子有些尴尬,将自家水桶扔进井里,然后等着芙蓉给他提水出来。
芙蓉理也没理他,转身就走。
满满一桶水,杨老爷子试了两回也没提出来,倒累的头上冒汗,只得灰溜溜的回去,把王婶子叫来,将水提回家,他却还不走,凑在门口,眯眼笑着:“芙蓉,你天天吃豆腐,火气怎么还这么大?”
芙蓉没理他。只管往灶里填柴。
春娘拿勺子搅着锅里的甜汤,时不时的吹吹锅沿的灰。
“芙蓉,你那柴别填那么多,你看,憋的黑烟都出来了。”杨老爷子絮絮叨叨。
芙蓉还是没理他。
“现在的孝真没有规矩,我爹还在的时候,跟孝说话,孝敢不搭理,噼啪两个大嘴巴子。”杨老爷子拿手在自己脸上来回抽了两下,讲解的十分生动。
芙蓉恨恨的喊道:“葫芦,起来了,关门放狗——”
杨老爷子知道芙蓉是针对他的,吓的转头就跑。
少年已醒了,穿着他自己的衣裳,来到灶房门口看了看。
春娘笑笑道:“去堂屋里等着吧,一会儿饭就好了,吃了饭,先暖和暖和。”
少年笑着给春娘致意,春娘一出灶房,他便凑到芙蓉面前:“你怎么那么凶,大早上的让你亲弟弟放狗,还咬一个老年人?”
芙蓉恨恨的塞了把柴:“你想多了,我是让我弟弟放狗咬你。”
少年瞪着芙蓉:“我哪里又惹着你了?”
“你都睡醒了,还不走,打算在我家过年哪?”
还没等少年说话,葫芦却已听到了芙蓉的吆喝,牵着他的小狗奔了出来,跟英雄凯旋似的,拿脚踩着一块雪疙瘩,冻的直哆嗦:“大姐……姐……放狗咬谁?”
他总爱做这半斤八两的事。
芙蓉挥挥手:“不咬谁了,去洗手吧,一会儿等吃饭。”
一说吃饭,葫芦欢天喜地的去了。
少年靠着锅,笑芙蓉:“你这个女人呢,嘴硬心软。”
芙蓉撇他一眼:“你是茶楼算卦的?看这么清楚?”
少年故弄玄虚:“你别说,你这女人,印堂发黑,你是有灾祸啊。”
“能不能别你这女人,你这女人的,多难听。”芙蓉撇嘴。
少年点点头,清清嗓子:“你别说,你这男人,印堂发黑,你是有灾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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