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嫔们这下可炸开了锅。一个个连夜不睡,开始收拾自己的银钱,什么金锭银锭,什么珠宝首饰,或是官窑的瓷瓶,古人的字画,统统收起来,又嫌不够,连夜叫身边的小太监出宫,去联络自己宫外的阿玛。宫外的大臣看到如此情景,也不想女儿失了皇上的宠幸,想着若是捐出些银子,能得白茶茶那样的荣耀,以后不就飞黄腾达了?
一时间厩里热闹起来。各府上的大人忙着找银票,又让小太监夹带进宫里去。
而后.宫中的娘娘们收拾好自己的银钱,又故意去别人那里看一看,不看不要紧,哪一个娘娘也不小家子气,好像一夜之间全大方起来了,银票一张一张,丝毫不吝啬。
如妃冷冷的道:“你们怎么都积极起来了,当初咱们不是说好了的,在这宫中啊,有银子才有好生活,咱们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何苦便宜了那伙当兵的,怎么,如今你们把这话忘了?我瞧着,你们的银票可是很厚啊?”
一个戴暗红珠花的贵人道:“如妃娘娘,不是我大胆,如妃娘娘说我们的银票厚,如妃娘娘的银票,可是比我们厚多了。”
“如妃娘娘,如此不比往日了,当初咱们都不捐,倒好说,可如今你也看到了,白茶茶那民女,堂而皇之的入住了唯一殿,皇上对她宠爱的不得了,听说还帮她洗脸呢,如妃娘娘的爹是一品,可如妃娘娘也没有这待遇啊,我们若再不积极点,那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说了…….”
各人卷裹着包袱,争先恐后的往唯一殿去,她们都知道,自白茶茶进宫以来,皇上一直留宿于唯一殿,甚至,一连几日不上早朝。连养心殿也没回过,一日三餐都是御膳房的人送,听说,茶茶爱吃什么,御膳房就做什么,所以这几日,御膳房并没有做什么鲍鱼燕窝,所做的都是馒头,红薯粥之类的粗食。
这日傍晚。日落西山。
淡红色的晚霞被风卷积着,渐渐的消散了。
皇上叮嘱七公公:“小心守着唯一殿大门,若那帮女人来,千万让她们在唯一殿外等着。”
“是。”
果不其然,皇上刚交待过这些,以如妃为首的各位娘娘便提着包袱来了。行走间你踩了我的裙子我踩了你的鞋子,胖些的又拉倒了瘦些的,位份高的又带倒了位份低的。简直是挤挤扛扛,连滚带爬,这些妃嫔才最终来到唯一殿。
可七公公却像门神似的守在殿外:“各位娘娘请回吧,皇上在跟远妃用饭呢,不想外人打扰。”
说话间又有一个小太监端着两个玉米面窝头进了唯一殿。
如妃恨恨的道:“七公公,你们都活够了吗?竟然给皇上吃玉米面窝头?叫花子都不吃这个了吧?你们也太没有规矩了。”
七公公赶紧跪倒:“如妃娘娘说的是,这玉米面窝头,它的确不好吃,可谁让远妃娘娘喜欢呢,远妃娘娘喜欢。皇上便喜欢,皇上既然喜欢,我们当奴才的。又怎敢多嘴呢,如妃娘娘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如妃脸一红:“都是这个什么远妃。”
已有妃嫔对着唯一殿跪倒:“皇上,臣妾知道错了,臣妾不应该那么自私自利,不应该那么不识大体,这不,臣妾如今已把能捐的,手上有的银子,首饰都拿来了,还请皇上过目,天冷了,听说军营的将士们……”
话没说完,这妃嫔便被一个胖些的贵人拨到了一旁:“假惺惺什么,该我了。”胖些的贵人扯着嗓子道:“皇上,我阿玛听说军饷不足,连夜卖了我们的老宅,这不,凑出了五六千两银子,臣妾一两也不敢留着,只想让军营的士兵有好日子过…….”
如妃直接跪倒在众人面前:“皇上,臣妾一直对皇上忠心耿耿,知道将士们难以度日,简直是寝食难安,这不,臣妾把自己宫殿里的东西收拾一空,连带上我阿玛呈上来的银票,还有我娘家庄子上收来的银子,一共是四万八千两,还请皇上笑纳。”
四万八千两。足以让人跌破眼球。要知道,如今厩里一处位置好,有湖有亭子的宅院,也不过千两而已。
七公公故意跑到廊下听皇上的意思。
皇上与茶茶逗趣的声音传出来,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这些妃嫔在说什么。
七公公只得装出愁眉苦脸的样子:“娘娘们请回吧,皇上在跟远妃娘娘说话呢,此时没空见娘娘们。”
这样一说,众妃嫔更惊慌,只得不住的磕头,直到脑门都磕红了,这才停住,怀里抱着自己的包袱带着哭腔:“皇上,臣妾知错了,皇上还是收下臣妾的银子吧。”
半柱香的时间,皇上才不急不忙的从唯一殿出来,手里还牵着茶茶。
茶茶的打扮很是精致,鬓边头发乌黑,一大朵海棠花很有风韵。海棠花之后,是一支浅金色的步摇,她穿一身桃红色的衣裳,腰间是两指宽,米白色的绦带。绦带一直拖到地上。
皇上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茶茶的脸,她的脸擦了胭脂,那胭脂从脸颊一直红了耳根,或者,是皇上太过亲昵的眼神让茶茶红了脸,横竖,她的脸颊是红的,她的嘴唇也是红的,这种红,是耀眼的红,是粉嫩的红,是灵动的红。
众妃嫔伏首道:“皇上,臣妾们错了,臣妾们当初糊涂,如今所有的家底都在这,请皇上过目。”
皇上看着那么些银票,暗暗的把芙蓉赞叹了一番,心想着这个白芙蓉倒真有办法,如今这些女人,包括她们背后的大臣,果然乖乖的交了银子出来。这么些银子,可是比国库里的银子还要多。
皇上假意推辞:“你们捐不捐银子,要看个人自愿,况且,这些银子一旦进了朕的手,那就是往丰城,往军营去了,以后你们若想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