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白皱眉。
雪鸟跟宁夫人并不是一路人,雪鸟跟宁夫人说了什么以致宁夫人那么高兴呢?
要知道,自从小菊被打,宁夫人被训斥以后,宁夫人已经许多天没有笑脸了。
安慕白始终放心不下,便去找宁夫人,宁夫人听说了他的来意,便冷笑着道:“我跟雪鸟能说什么,不过话话家常罢了。你若不信,大可以去问她。”
安慕白问不出什么,只得作罢。
他心里总有隐隐的预感,预感着像要有什么事发生似的。
果不其然,过了没几天,雪鸟的婢女阿宝便传来消息,说是雪鸟死了。
安慕白震惊。
他去看了雪鸟的尸首,瘦骨嶙峋,身上有许多伤。
听青楼的女子说,以前,雪鸟极排斥接客,最近这阵子也不知怎么了,只要给的起银子的,她都愿意接,这么些天,给老鸨挣下上千两银子。可惜,雪鸟最后一次,遇见一个有银子,却不把青楼女子当人的男人,男人把雪鸟领了出去,过了两日,雪鸟的尸首被发现了,而如今,那男人也被官府捉去了。
阿宝哭哭啼啼的告诉安慕白事情的原尾。
原来又是宁夫人惹出来的。
安慕白再也忍不住,想想雪鸟身上的伤,想想雪鸟凄惨的身世,又想到宁夫人一脸的得意,他心里如压着一块石头。
宁夫人歪在那儿品茶。一会儿品铁观音,一会儿品大红袍,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她穿着暗红色的袍子,唇色也是暗红色的。
甚至,手里的茶碗,也是暗红色的。
安慕白过去夺下了她的茶碗:“你还有心思喝茶。”
“你这是做什么?”宁夫人瞪着他。
“雪鸟死了!”
“雪鸟死了?”宁夫人脸上有惊诧之色,很快,她用笑容掩饰了惊诧:“不过一个青楼女子罢了,死了就死了,反正也不是干净人家的女儿,死了有什么大不了。”
“雪鸟都死了,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安慕白握紧了拳头。
“她死了关我什么事,你却来我这里兴师问罪了。”宁夫人瞪了安慕白一眼。
“阿宝都告诉我了,说你故意在雪鸟面前哭穷,她看你可怜,所以……四处为你筹银子,可惜,最后也没有筹到,不得已,她去接客换钱……雪鸟不是拿了三百两银票给你么?如今她死了,连埋葬的银子都没有,你若还有心,把银子拿出来。”
“什么阿宝阿宝的,我不认识那个人。”宁夫人矢口否认:“再说,雪鸟她一个青楼女子,上哪弄三百两银子给我?你可不要听别人乱说。我可没拿过她的银子,她死了没有银子埋葬,也不干我的事。”
宁夫人推的一干二净。
“你果真不承认吗?”安慕白阴着脸。
“我没有拿雪鸟的银子就是没有拿,阿宝是个什么东西,她说的话也算数?”宁夫人呸了一口。
安慕白转身便走,不想差点撞到芙蓉身上,他便后退了一步站着。
秋深了。
苏府里一片萧瑟之气。
芙蓉穿浅绿色长褂立于一棵石榴树下:“雪鸟的事,我也知道了……刚才我从大奶奶窗下走过,你跟大奶奶的话,我也听到了。”
安慕白心里起伏难平。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犹豫,一边是对你有恩的雪鸟姑娘,一边是让你憎恶的亲生母亲。”芙蓉低下头道:“我想,刚才你说的对,雪鸟给过大奶奶三百两银子。只是,物是人非,即使要回三百两银子又有何用,再说,大奶奶也不会认的。”
“少奶奶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