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琉娘琢磨了一下,把时间约莫控制在十天左右才拿出第二张棋谱。
这期间,周祁安是心急如焚。
以前他到处搜罗的棋谱,如今看着,都索然无味。
把之前崔琉娘留下的棋谱重复了一遍又一遍,越是觉得关键的那一步简直精妙至极。
不知道其他的棋谱,又是如何令人惊叹?
如此想着,周祁安是坐不住了。
时常登门拜访也不好,他便隔着几天送一份信笺给崔琉娘,字里行间都是对棋谱的渴求。
崔琉娘看着,真是哭笑不得。
她深知周祁安又是一个棋痴,对自己是完全不感兴趣的,自然没有多想。
看是周家少爷频密跟崔家姑娘接触,其他人就是遐想万千了。
就是崔家人,也以为是周祁安看上了崔琉娘。
崔明珠扭着帕子不高兴了,她比崔琉娘好得多,要是周家来求亲,岂不是侄女比自己还早嫁出去?
传出去,她就丢脸不说,会不会让人以为自己比不上崔琉娘?
原本想着周祁安对崔琉娘不屑一顾,挫挫她的锐气也好,免得看不清自己是什么样的货色。
也不知道周家少爷眼光差到哪里去,还真是看上了崔琉娘。
谁曾见过周祁安对哪家姑娘这么热心,又是送信笺,又是送小礼物,实在是殷勤至极。
崔明珠鼓着脸,在龚丽馨的怀里扭来扭去,抱怨道:“娘亲,再这样下去,她岂不是要嫁到周家去?我还没嫁人呢,她怎么能比我还早定亲?”
龚丽馨好笑,点了点她的鼻子道:“我家小闺女还整天撒娇,就想着嫁人了?”
“娘亲——”崔明珠拖长着音,表示不满。
“好了,你也别闹,这事不见得是坏事。”龚丽馨想到周家如今如日中天,要是能跟他们结为亲家,倒也不失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周祁安以后必然是周府的当家,如今看着他对崔琉娘的热乎劲儿,以后必然是极为宠爱的。
只要崔琉娘能拿捏住周祁安,等于是拿著了周家。
如此,周府的未来当家都是向着崔家的,崔家在皇上的位置上必然能坐得更稳。
两家成了亲家,更加是互惠互利,再不会私底下使坏。
加上周家最近一手促成的人脉,龚丽馨的嘴角便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来。
这门亲事,怎么看都是崔家占了大便宜,何乐而不为?
崔明珠见龚丽馨一点没有反对的意思,不由急了:“娘亲,难不成真让她嫁到周家去?周少爷下个月就是贡生了,两人聚少离多,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就翻脸不认人了?到时候,丢脸的可是崔家!”
龚丽馨自然也想到这一点,未免夜长梦多,这事得尽早定下来:“这事我心里有数,明珠就别掺和了。”
见她下了决心,崔明珠更不高兴了:“娘亲,周夫人就算了,周老爷必然不会答应的!”
龚丽馨低头对她笑笑,不在意地道:“傻丫头,要是生米煮成熟饭,周老爷就算不愿意认,也得认出来。毁得可不止是周少爷的名声,还有周家的前程!”
“难道娘亲想要……”崔明珠一愣,转而眯起眼笑了。
要是崔家算计了周祁安,就算周少爷再喜欢崔琉娘,也不会喜欢被人谋算。
到时候,就算崔琉娘嫁入周家,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周夫人和周老爷震怒,加上夫君又不欢喜,这样的生活比起死还让人难过。
崔明珠不知道为何,就是特别讨厌崔琉娘。
从小就是如此,尤其崔琉娘的脸蛋长得越来越漂亮,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请来的女先生也不停夸奖她的时候。
崔明珠巴不得崔琉娘赶紧死了,眼不见为净。
谁知道这丫头大命得很,不管如何总能咬牙缓过来。
她想着这一次,崔琉娘再也不能翻身,就乐不可支,只觉得心里痛快地出了一口恶气。
“姑娘,周少爷又送礼物来了。”芳春一脸喜色,把锦盒递到崔琉娘的面前。
崔琉娘兴趣缺缺,漫不经心道:“把东西放在一边,收起来吧。”
“姑娘不喜欢周少爷送的礼物吗?都不见姑娘打开来看看?”芳春觉得奇怪,把锦盒放下,忍不住问道。
崔琉娘摇头:“周少爷喜欢的是我背下的棋谱,不是我。送这些礼物来,反倒让我不自在。”
芳春恍然大悟,小声嘀咕道:“姑娘这样好,周少爷就算如今不欢喜,以后总会日久生情的。”
闻言,崔琉娘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丫鬟居然以为自己因为周祁安喜欢的是棋谱不是她,所以觉得失落和难过了吗?
可惜,她也不好亲口解释,告诉芳春,自己接近周祁安是为了傍上靠山叶纪泽,只好含糊地道:“周家不会同意跟崔家结亲的,周少爷这样,我以后反倒不好做人了。”
芳春皱了皱眉,也觉得周家少爷出事未免太儿戏了一点。两人的关系还没明朗,就如此高调地交往。若是以后周家反对,周少爷也放弃了,唯独自家姑娘不但名声受损,或许也很难嫁人了。
“周少爷确实做事欠缺了一点,只是门房也不拦着,眼巴巴将礼物送过来,还是在人来人往这个时辰。”
“什么?”崔琉娘一惊,面色凝重地反问道:“你刚才说,门房这个时辰送过来不好?”
“是的,姑娘。”见她的脸色不好,芳春低声解释道:“正是午时前夕,各个院子正准备跟厨房报备菜式,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