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金子掺假,重量大了,金子的含量却不足,对皇帝来说是一种变相的损失。
时日一场,金子变色了,对定国必然是一次大冲击。
叶纪泽自然想到这一点,眼神微沉:“多谢姑娘,此事在下一定去查个水落石出。”
事关社稷,他不得不向皇帝接人来调查了。
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在玉器上动手脚就算了,如今连金子都不放过。
而且日复一日,偷偷私藏的金子,数目却是惊人的,可是都到哪里去了呢?
这些金子的流向,才是叶纪泽最为关心的。
他对着崔琉娘感激地行礼:“多得姑娘,不然定国的损失必然是巨大的。这些金子流落到少数人的手里,想必会引起混乱来。”
金子变色,含量不足,岂不是财富骤然缩水。
别说是世家,就是乡绅地主都要闹起来的。
重新万巨额一批金矿来铸造,投放到市场上,一天不把暗地里动手脚的幕后黑手抓出来,这些金子就会再次被吞掉。
再大的国库,也是要耗不起的。
而且金矿是非再生资源,长此以往,皇帝岂不是亏大了?
有人借机闹事,质疑皇帝不是天命所受,再来点惑人之语,不至于立刻就会把帝王推翻,换了别的人来坐,但是对如今坐在龙椅上的天子,实在是百害而无一利。
想必百年后史书上记录的,就不会是什么好名声了。
皇帝比谁都爱惜自己的羽毛,此事触及他的逆鳞。如今只是小打小闹,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变本加厉?
在刚开始出现苗头的时候,就被掐灭,总比以后成为燎原之火再去扑救来得容易。
“大人言重了,民女也是看不惯这起子小人,硬是把这些好东西都给玷污了。”崔琉娘就算伪造,东西跟原品的价值相比,也是毫不逊色。
如今这锦盒里的头面,简直是丢了伪造师的脸面,只能看,一碰就能辨认出真假来,不过唬人还行,真拿在手里掂量,立刻就能发现端倪。
这在伪造品级里,是最低等次的,可以说是劣品,崔琉娘连多看一下都觉得是污了眼。
让这么些糟糕的东西占了市场,虽然不至于让达官贵人吃亏,中等人家可就惨了,尤其是暴发户,只掂量着沉甸甸的,谁知道里面掺了什么?
商人尝了甜头,哪里还会一个个只卖珍品。假的东西卖出去,利润是真品的几倍,傻子才不卖假的呢!
到头来,谁还精心雕琢,潜心做出珍品来,估计都琢磨怎么以假乱真去了。
市场的歪风一起,利字当头,很快变得乌烟瘴气,崔琉娘还不想总是被污了眼,只能看着这些低劣的假货,实在是倒尽了胃口。
叶纪泽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料到崔琉娘对次深恶痛绝:“在下以为姑娘一双手能够以假乱真,怎么对这些掺假的东西十分厌恶?”
“就算造假,也需要出色的手艺来锦上添花,这些东西扔了都嫌脏了手。而且之前那些玉器是真的,不过后来动了手脚,提高了它的价钱。这些全是假的,就算雕琢再一等一的好,也没收藏的价值。”
没有收藏的价值,这些东西就是垃圾,甚至连垃圾都不如,全扔了也不会感到一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