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事的情不自禁吓了周家人一跳,他听了周大胜的问话后,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道:“我这是离别的泪,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来你家拉豆腐了,明天镇北的客商一来,你们的约定就要生成了,我们醉仙楼也能够自己做豆腐了,我就吃不到大侄女的饭菜了。”
大家一听,原来是这个原因,都被他的神情打动了,特别是杨氏兄弟,他们内心的想法应该和张管事是一个样的。
他们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来周家拉货,吃顿花样别出的早饭,和周家人一起感受一下人间冷暖,一天的心情都是棒棒的,而这样的日子就在今天就要结束,怎么能不让人留恋与不舍呢。
周乔儿见几人心情低落的模样,轻声一笑,“大家又不是不见面了,以后什么时候想吃尽管过来,我随时给你们做。”
“嗯。”张管事和杨氏兄弟当然知道周乔儿说的话是真的,但是他们的时间又不是自由的,想什么时候过来就什么时候过来,这还得掌柜的说了算。
这顿早饭吃得有点压抑,大家都有点舍不得,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大家就像是家人一样相待了,这突然的就不见了,心里都万分的不舍。
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就像周乔儿说的,也许短暂的离别会是为了更好的相聚。
待送走了张管事后,周乔儿向魏大虎夫妇交代了制酱的事宜,并由杨氏随机指导,几人开始去忙碌了。
魏家两个孩子和周春生兄弟两赶着驴车去了镇上,依然卖香豆腐。
周大胜今天得去田头转悠转悠,看看农忙季节需要做哪些准备。
周富贵带着小秋分则是去了新房子的工地查看,临走时,周乔儿交代爷爷,“让李婶和颜婶今天多蒸一点馒头,家里制酱用得上,我过一会儿就去,知指导做火墙和暖床,让韩明叔做好准备。”
“知道了,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周富贵牵着小孙子的手问周乔儿。
“我得先去王老汉家去一趟,让他帮忙做些模具,您先走。”周乔儿和爷爷说了一声,就跑去屋子里画图了。
一个时辰后,太阳已经高照,周乔儿笑眯眯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向院子里忙碌的魏大虎夫妇和母亲打了声招呼就来开了家。
周乔儿独自一人走在村里的路上往虎妞家而去。
突然,在村口的拐弯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背着一个人,看起来虽然很吃力,但是可以看出脚步有点急促。
越来越近的人影,让周乔儿辨认出是二狗子背着大狗子往村口而去。
二狗子似乎也看到了周乔儿,只是他觉得自己没脸见她,所以把头低得低低的,让周乔儿完全看不出他的表情。
但是他背上的大狗子却是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身上似乎都汗湿了,一只手还压在胸口的位置,像是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模样,让人看了甚是担忧。
二狗子背着大狗子从周乔儿身边匆匆而过。
“等等。”周乔儿突然想起来什么,喊住了向前急走的二狗子。
二狗子的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没有听见周乔儿的话,又向前走去。
周乔儿三步并两步追了上去,赶上了二狗子,她也不管二狗子是否同意,直接把大狗子从二狗子的背上拉了下来,让他平躺在地上。
“不要你管。”二狗子的声音有点沉闷,又有点力不从心,声音很小。
“你不想要你哥的命了?”周乔儿头都没有抬直接话狠话撂给了二狗子。
周乔儿从大狗子的面相看,应该是心脏问题,因为她上大学的时候学过心脏急救方面的知识,她还是全班同学的楷模呢。
还有一位老中医也给他们上过古典急救知识,也就是在没有现代医疗的情况下,发生意外将如何自救,没想到这为她穿越带来了方便。
学以致用,这大狗子的面色还有病症都符合某些意外病情,她轻声问:“心口难受吗?”
大狗子的脸色苍白,额头上的汗已经顺着他的脸颊淌了下来,可能是因为疼痛感比较强烈,所以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虚弱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已经有几个村民围了上来,“这是怎么呢?”
“大狗子得了什么病?看起来快要不行了。”
“大狗子这是自作自受。”
“上次留的一条小命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这回估计保不住了。”
村民们的议论声让二狗子握紧了拳头,他大哥都成这样了,这些见死不救就算了,还在幸灾乐祸,真是没有人性。
二狗子刚想冲出去,周乔儿的声音先他一步响起。
“麻烦你们让一让。不知道病人需要新鲜空气吗?你们这一遮挡,不是要了他的命?你们都会成为杀人凶手。”
周乔儿不容置疑的语气让围观的几个村民后退了几步。
突然,大狗子晕厥过去了。
“哥。”二狗子立刻冲了过来。
村民们吓得又后退了几步,他们可不想成为杀人凶手。
与此同时,周乔儿通过观察了大狗子的状况,已经开始给大狗子进行急救了,她把他平放在地上,头偏向一侧,头放低,松解衣扣,开放气道,保持呼吸道畅通。
那几个村民又按捺不住地议论开来,“这是要干什么?还在解衣衫的,这男女授受不亲,还有没有lún_lǐ道德了?”
“就是,这周家姑娘是不是糊涂了。”
“做生意可以,这治病救人能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