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的哭声让两家人都很奇怪。
周富贵越过王长谷夫妇走出院门,来到门口的小道上,其他人也暂时忘了彼此的恩怨,周家其他人和王长谷夫妇一起跟着周富贵来到了路边向村口方向张望。
“我去看看。”周富贵刚要转身的时候,被方氏打跑的王二块气喘吁吁地从那边飞快地跑了过来,差点就撞到了周富贵。
王长谷一扬巴掌,厉声道:“你个小兔崽子,跑得这么快干什么?差点撞到周爷爷,快道歉!”
王二块奇怪地看看自己的爹娘,又看了看周富贵,心里直纳闷,自己的爹娘今天是吃错药了,居然让自己给周家人道歉。
他正在想着,方氏厉声道:“没听见你爹的话?”
王二块心里是十万个为什么也不敢问出口,皱着眉头道:“对不起了,周爷爷。”
“小孩子,冒冒失失很正常,别责怪他了。我去村口看看。”周富贵背着手就走。
“周爷爷,别去。”王二块急忙阻拦。
王二块的话不仅让周富贵很惊讶,其他人也很诧异,都在好奇地看着王二块。
“村里死人了。”王二块在大家注视的目光中,胆怯地道。
“什么?死人了?”
“死谁了?”
没等王二块回答,周富贵和周大胜已经大步向村口去了,让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我们先把孩子送回家,这鸡?”王长谷尴尬道。
“回吧。”杨氏的心里也很着急,已经没有心情再听王长谷夫妇的话,直接让他们回家了。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王长谷夫妇虽然也很好奇村里死人的事情,但是碍于手里还拎着鸡,还有二儿子也在这边,便先带着王二块回家了。
杨氏见王长谷夫妇离开,顿时周家这边的空气都清新了很多,只见公公和丈夫越走越远的身影,心里也很担心。
她满脸的担忧向村口看去,嘴里嘟囔着:“也不知道是谁?”
周乔儿看出了母亲的焦急,便安慰道:“娘,爷爷和爹已经去了,您还是进屋去吧。”
“不行!我得去看看,心里总是不踏实。”杨氏把身上的围裙一解,交给周乔儿,对自己的几个孩子道:“你们几个在家,不许出去,我去看看。”
“娘,我跟您一起去吧。”周春生有点担心道。
“家里一堆事呢,你在家帮忙,我去去就回。”杨氏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周乔儿和哥哥弟弟一起重新回到了家里,又是挑豆,又是泡豆,又是给豆芽浇水,忙乎了好长时间,也没见几个大人回来。
天色还早,周乔儿把早上买回来的猪下水都清洗了个干净,放在锅里卤好了。
二斤猪肉也被她剁成陷,拌上韩敬送来的青菜,包成了青菜肉包子,刚出锅,哥哥们和弟弟吃了好几个。
特别是周夏至,除了干活以外,就是跟着妹妹身边打转,因为周乔儿总是能够抓住他的胃,发明出新式好吃的,让他就像中毒似的不想离开。
接近傍晚的时候,周乔儿蒸了一竹篮的肉包子,卤了一大锅的猪下水,又煮了大米粥,收拾好一切后,兄妹四人坐在院子里等着大人们归来。
天色已经上黑影了,院门口传来脚步声,几个孩子立刻迎了上去。
只见三个大人脸色沉重的回来了。
几个孩子都很聪慧,尤其是周乔儿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强,她从家人的脸色上已经察觉出事情的不寻常,但是只要大人不说,作为孩子是不好过问的。
就是现代的时候,话题也都是在茶余饭后开始讨论。
“吃饭吧。”周乔儿把话题一转,因为她知道在轻松的环境中,大人们才会放松心情,说出心里的想法。
今天的晚饭也许只有李财主家才吃得起吧。
几个孩子津津有味地吃着肉包子和卤肉,喝着大米粥,周富贵和周大胜夫妇坐在饭桌前,看着一桌丰盛的晚餐,可是一点食欲也没有。
周春生实在是忍俊不住了,他小声在小秋分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小秋分明白似的点着头,他拿起一个肉包子来到杨氏的面前,撒娇道:“娘,您吃包子吧,猪肉馅的。”
杨氏看了眼小秋分,轻轻拉过他抱在怀子,叹了口气道:“真不知道以后这韩家日子怎么过?”
周富贵默默喝着米粥,一声不吭。
周大胜情不自禁地低声哭泣着,他低着头,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从耸动的肩膀上可以看出他很伤心,哭得很厉害,只是在孩子面前有所收敛,没有出声而已。
周家几个孩子都面面相觑,母亲口中的韩家也不知道是哪家?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憋死人了。
好在杨氏是个心直口快之人,心里没有一点秘密,她没有瞒着孩子们,安慰着周大胜,“他爹,别难过了,我知道你和韩大哥的感情深,这韩大哥一走,苦的可是他家的颜嫂子和几个孩子,我们能帮就帮一把吧。”
过了良久,周大胜才从悲痛中缓过来,红着眼睛叹着气,“要是那天我拦着他们,韩大哥就不会出事了。”
杨氏知道丈夫心里难过,但是也不能把过错往他的身上揽,便劝道:“这可不是你的错,你怎么往自己身上揽呢?”
“韩大哥那天,还为我和王长谷吵了一架。他还说这次采药风险大,做完这一次就收手了,没想到那天会成为我们最后的见面。”周大胜说着说着眼泪又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周大胜伤心欲绝的模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