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阵细细簌簌声传来,紧接着一个俊朗男子从灌木丛中跳了出来,这人头戴绒球紫金冠,穿一件白色镶金大袖。脚踩碧云靴,面冠如玉,双眉修长,端得是一个俊朗佳公子,宛若红楼梦中的贾宝玉一般。这位俊朗公子就是张家公子张仑了,张公子长着一副好相貌,可惜完全没有贾宝玉的优雅,此时他右手握着一根齐眉棒,左手撩着锦袍下摆,嘴上急吼吼道。“大雷,齐秃子在哪。本公子要把他扔楼子里当鬼奴....啊....大勇?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哪个狗娘养的杀了大勇,这让本公子如何是好?”
张仑一惊一乍,先是一喜,接着又是一悲,如此变脸功夫,实在是与张家公子的身份不太相符。似乎感受到了自家公子的怒气,张天雷将齐枫往前一送,张口道,“公子,大勇也是齐秃子弄死的,你瞧,他身上还沾着毛呢!”
说着话,从齐枫身上揪下一撮黄色鬃毛,这下可真是证据确凿,辩无可辩了。一听藏獒是被齐枫弄死的,新仇旧恨之下,张仑气的直打哆嗦,挥舞着齐眉棒怒道,“齐秃子啊齐秃子,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本公子都不敢惹大勇,你竟然把大勇弄死了,嘿嘿...嘿嘿....你们几个把他绑起来,立刻送到得月楼去!”
真要被送到得月楼去?这要是当了兔相公,一辈子可就完了,他穿越而来,可不是为了当兔相公的,挣脱一番,凑近张仑,赶紧求饶道,“哎,张公子,有话好好说啊,齐某是真不知这畜生...这猛兽是大小姐喜爱之物啊,那欠的钱,齐某一定会还的...”
似乎想起什么,齐枫赶紧往怀里掏了一把,张家下人还以为齐公子要摸什么凶器呢,吓得赶紧将张仑围起来。瞧张家下人全神戒备的样子,齐枫咧咧嘴,抖抖手中的钱袋子,苦笑道,“张公子,齐某言出必行,说还一定会还的,这些你先拿着,剩下的....”
话还没说完呢,张仑一把打掉钱袋,看也未多看一眼,“呸,齐秃子,你真以为本公子稀罕你这点小钱,本公子就是要你去得月楼里蹲着,你越是倒霉,本公子就越开心。你们还等什么,难道还要本公子亲自动手不成?”
张仑一发飙,余下张家下人赶紧忙活起来,很快齐枫就被绑了个结结实实,嘴里还被塞了块破布,也不知道这破布是干嘛用的,那股子腥味熏得他快晕过去了。
同样是穿越,为什么自己要被卖到楼里当兔相公?刚刚打死一头藏獒,还没享受想当英雄的乐趣,就遭受如此待遇,当真是惨惨惨....
此时,只有一个词能表达齐枫的心情,那就是--欲哭无泪!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愁愁愁,白了少年头,这一刻,齐枫真想一夜白头,因为那样就没人认得他是齐枫了,享誉祥符,名扬白鹿书院的齐大才子竟然被扭送到得月楼,要变成兔相公,这张脸可算是丢到爪哇国去了。齐枫相信,经过这事之后,自己以后再也不用要脸面了,因为什么脸面都丢了。感受着汴河街上行人指指点点,真想把头塞裤裆里去,张不凡,老子跟你势不两立。
清晨的汴河街,已经满是行人,大家津津乐道的事情还是齐公子被送到得月楼的事。有些闺中女子大为叹息,因为从今往后又少了一位可以幻想的翩翩才子,而有些文人雅克则大叹可惜,经此一事,齐才子的仕途算是完蛋了。其中呢,还有一些骚客竟然眼红起来,因为以齐公子的相貌才学,入了得月楼,谁知他是给谁当相公呢,搞不好兔相公没当成,倒成了得月楼百余美人的好相公,说不得又是一场齐天艳福啊。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不过对当事人来说,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不论是当齐才子,还是当齐侦探,齐枫还真是个脸皮奇厚之人,可脸皮厚不代表不要脸啊。好在大清早的,得月楼里没什么宾客,**子桂姐领着两个鬼奴迎了上来,瞧着张天雷和齐枫的情况,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想来桂姐和齐枫也是老熟人了,香帕一抖,素手朝着齐枫胸口挠了挠,“哟,这不是齐公子么,听奴家话,末折腾了,惹着张公子,又要多受一番苦。”
桂姐声若银铃,清脆悦耳,只是那张脸不是抹了多少胭脂粉,根本看不到本来面目,一张嘴红如血,如日本艺妓般,看上去很不协调,反正齐枫每次看见桂姐都觉得瘆的慌,现在被桂姐这么摸摸抓抓的,浑身都打起了哆嗦,可惜嘴巴被堵着不能说话,只能以眼神示意桂姐高抬贵手。张天雷把齐枫推给两个鬼奴,沉眉吩咐道,“桂姐,公子之前吩咐的话也要记得,要是让姓齐的跑了,拿你是问。”
“雷兄弟放心,齐公子在这呢,奴家保证他离不开院子半步”桂姐一对桃花眼水汪汪的,真让人怀疑她会不会找机会把齐枫给吃了。
张天雷显然是不想跟桂姐多说话的,估计是个男人都经受不住桂姐的摧残,吩咐几句,张天雷就打算离开,这下齐枫可就急眼了,努力挣扎着发出一阵呜呜声。见齐枫目露恳求,张天雷也有点不忍,毕竟年轻时从小玩到大的,于是回过身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