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问道:“你是谁?”
慕容燕略一拱手道:“在下慕容燕。”
陆柏虽以前从未听说过“慕容燕”这个名字,但刚在慕容燕制止万登平的那一下却显示出了不弱的功力,当下也不敢太过大意。便问道:“你是哪家哪派的弟子?和刘正风是什么关系?”
慕容燕道:“在下乃是逍遥派弟子,和刘正风毫无关系。”
陆柏听慕容燕不是什么名门大派的弟子,稍稍有些放心。但他不愿节外生枝,听慕容燕说和刘正风毫无关系,便道:“既然如此,那你就退下吧。刘正风勾结魔教妖邪,我五岳剑派清理门户,闲杂人等还是少插手的好。”
慕容燕摇摇头道:“既然你们要找刘正风清理门户,那找刘正风一人就是了,这干刘正风的妻儿什么事?刘正风的妻子和女儿分明就没学过武功。根本就不算武林中人,你们肆意杀害无辜孺妇,也算是侠义道的作为吗?灭人满门,残杀妇孺,这都是魔教的手段。我却不知嵩山派什么时候也和魔教学习了?”
大厅上群雄听闻慕容燕的一番言语,也都觉得嵩山派此举有些过分。只是迫于嵩山派势大,无人敢出声附和。
丁勉见气氛不对,当即喝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谈论嵩山派?如何处置刘正风一家,是我五岳剑派内部之事。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为妙。”说到最后,丁勉的声音逐渐阴沉,威胁之意表露无疑。
慕容燕对丁勉的威胁毫不放在心上,晒然道:“若是这闲事我管定了呢?”
丁勉阴声道:“那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敢来我嵩山派的闲事。”说着,呼的一掌向慕容燕拍了过去。
慕容燕“嘿”了一声,也是一掌反拍回去。丁勉号称“托塔手”,这掌上的功夫自然非同小可。群雄见慕容燕竟敢跟他对掌。不禁都在心中暗道:“可惜,这么一个满身正气的青年,今日竟命丧于此。”不少人都转过脸去。不忍再看。
说时迟,那时快。转眼间,两人双掌相抵。只见慕容燕稳立不动,丁勉却蹭蹭蹭倒退了七八步,想要站定身子,却怎么也站不住,不禁又蹭蹭蹭倒退了七八步,一屁股坐到地上,哇的一口鲜血吐出。
这一下满堂皆惊。丁勉身为左冷禅的二师弟,乃是江湖上有数的高手。在场群雄,无一人敢说自己能稳胜于他,岂料竟被慕容燕一掌打得重伤吐血。
陆柏忙奔到丁勉身前道:“师兄,你怎么样?”
丁勉有气无力地道:“我……无事。”说着想要站起,刚一用力,突觉丹田中痛如刀割,不禁又坐了下去,浑身一阵冷汗。他心知自己受创不轻,当即坐在地上运功调息。
丁勉虽然说自己无事,可他的样子怎么看也不想无事的样子。陆柏见状,忙护在丁勉身前,回首向慕容燕道:“小子,好狠!”又转向天门道人和岳不群道:“天门师兄、岳师兄,这小子来历不明,又这么护着刘正风,说不准就是魔教妖人,咱们万不能就这么将他放跑了。”
慕容燕哈哈笑道:“姓陆的,你不要乱扣帽子。在下从未见过魔教的人,和魔教更是毫无关联。正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在下今日出手,只不过是看不惯你嵩山派挟人妻儿,灭人满门的行径。本来你五岳剑派要如何处置刘正风,是你五岳剑派内部的事,在下也不愿多管闲事。但你们挟持刘正风的家人相要挟,又是怎么回事?今日你们怎么对付刘正风我不管,但若是想拿无辜的人开刀,那在下可不答应。”
当今江湖正邪不两立,正道各派和日月神教互相厮杀数十年,双方仇深似海。岳不群教导令狐冲的“见到魔教中人,不问是非,拔剑便杀。”便是正道各派的门人弟子对待日月神教中人的普遍做法。
在慕容燕看来,刘正风明知曲洋是日月神教长老,还跟他相交,那就应当承担因此得来的后果。就算因此送命,那也是求仁得仁。但刘正风的家人,却不应当因为刘正风的行为,而遭遇恶果。
陆柏犹自强辩道:“自来正邪不两立,我嵩山派此举并非出于对刘正风的私怨,而是为了对付魔教,虽然出手残忍了些,但也未可厚非。”
慕容燕道:“今日到场的英雄豪杰众多,是非曲直,自有公论。你嵩山派想要一手遮天,怕也不容易。”
这时,天门道长插嘴道:“陆贤弟,刘正风结交曲洋固然是他不对,但咱们也没有必要杀他全家吧?岳贤弟,你以为如何?”
岳不群道:“刘小姐不懂武功,不是江湖中人,刘贤弟幼子更是只有十岁,还不懂事。陆贤弟,我看他二人都不通江湖事务,和魔教当无关系,不如就放过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