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早上, 盛愉就和以前那样跟何耀话家常。
何耀看出来了, 她故意的。于是也配合她有说有笑, 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明月起床稍迟,听见他们的交谈的声音,去厨房一探究竟。
何耀回头, 露出灿烂的笑容。
“你睡够了吗?怎么不补补觉?”她问。
他忙不迭点头。
明月看他表现得这么好, 趁着盛愉没搭理,给他比了个心。
还没来得及收回, 盛愉忽然看了过来。
明月:“……”
她急忙放下手, 尴尬笑了笑:“我去洗脸刷牙。”
盛愉又看向何耀, 他装得淡定, 就跟没事人似的:“盛阿姨我来煎荷包蛋。”
盛愉顿了顿,表示怀疑:“你会煎吗?”
何耀自信道:“我给您露一手。”
他确实有模有样, 煎出来的荷包蛋很漂亮, 盛愉不禁刮目相看。
“听小月说,你现在会做饭了?”
“会几道家常菜。”
“你妈妈知道吗?”
“她说男孩子会做饭是好事,她不担心我照顾不了自己了,您觉得呢?”
盛愉被反将了一军,被动道:“嗯, 挺好。”
盛愉煮了三碗素汤面条, 吃过早餐, 何耀自觉刷碗。
明月离家之前,也没避开盛愉,去跟他说悄悄话, 踮脚贴在他耳边打气:“加油。”
何耀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小声说:“相信我。”
明月拍拍他肩膀:“那我走了。”
“好。”
明月经过客厅时,对坐在沙发的盛愉说:“妈,我去上班了。”
盛愉“嗯”了声,“去。”
明月犹豫了两秒,换上鞋出了门。想来不用她说什么,妈妈也不会为难何耀。毕竟这么多年来,盛愉可是真心实意把他当自己儿子对待的。
何耀收拾好厨具,擦干手,用力呼吸两次,主动到盛愉面前:“盛阿姨,我有话跟您说。”
盛愉抬起头盯着他,可能因为此刻角度问题,她恍然感慨:他都长这么高了!不是小孩子了!
两秒后,盛愉收回目光:“坐下来说。”
何耀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他挺直了背,手心握成拳头放在大腿上,首先道歉:“盛阿姨,对不起。”
盛愉再次把目光落在他脸上。
“我知道您和明叔叔都视我如己出,在你们眼里,我和月姐就跟亲姐弟没差别。现在‘弟弟’和‘姐姐’变成了男女朋友,让你们难以置信,甚至可能被吓到了,我很抱歉。”何耀态度诚恳。
盛愉注视着何耀,瞧得出来,他现在精神紧绷着。唯独那他一双眼睛清澈又坦荡,这让她知道,虽然他很紧张,但是也很坚定。
她对明月都讲不出重话,更何况是对比明月年纪小太多的何耀呢?
盛愉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温水,隔了两秒,慢慢开口:“小耀,盛阿姨接下来说的话,希望你不要误会。”
“不会,您说什么都是应该的。”何耀下意识地坐得更端正了。
“当然你是个非常好的孩子,我和你明叔叔都特别喜欢你,对你的感情,与对小月的差不多。”盛愉放下水杯,“你说得没错,你们俩……确实吓坏了我们。”
何耀立刻说:“对不起,您别憋着,骂我两句解解气。要怪就怪我,是我太喜欢月姐了,非要追她的。”
盛愉怔了怔,这是揽全责了?一个巴掌拍得响?她好气又好笑:“我不骂你。”
她还有些好奇:“你能跟盛阿姨说说为什么喜欢小月吗?”
“我也说不清楚。小时候我就喜欢月姐,喜欢到一度认为,长大娶媳妇要以月姐为标准。后来长大真正明白什么是爱情了,我才意识到,月姐不是标准,我爱的人就是她,除了她,别的女生我都不喜欢。”何耀直言,“我想和她结婚,想和她一辈子在一起。”
盛愉听得心惊,她反问:“你知道一辈子是什么概念吗?”
“我知道。”何耀点头,“三餐四季,七-八十年。正因为知道,我们更要在一起,未来日子还很长,只有和自己爱的人共度余生,才会快乐幸福。盛阿姨,您一定希望我们过得快乐幸福?”
这是诛心吗?盛愉心想,真是一个比一个能说。
她笑了下:“按理说,只要你们喜欢,我们就应该无条件支持。可是小耀……”
盛愉停下来,纠结了半分钟,才继续说:“说实话,我和你明叔叔都认为你年纪太小了,才刚读完大一,在我们眼里只是个大孩子。你可能会觉得我们传统,但是客观来讲,小月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也应该结婚生孩子了,她高中好朋友的女儿都能下地跑了,她等不起。”
何耀当机立断:“我们可以先订婚,我一满二十二岁就和她结婚。”
盛愉:“……”
何耀无比认真:“盛阿姨,我不能决定自己什么时候出生,如果可以选择,我当然也想早五年来到这个世界,这样我就可以和月姐一起上学读书一起步入社会,我很遗憾,月姐以前在燕城打拼的几年,没能替她分担。但是您放心,以后我都会陪在她身边,我会照顾好她的。”
他情深意切,盛愉又不是铁石心肠,不由动容。
昨晚明月的“勇敢选择真爱”和“自负盈亏”在先,深夜又偷偷溜出卧室和他会面,再加上早晨他们自然互动,以及此刻流露出来的真心,盛愉实在说不出反对的理由了。
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