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一筹莫展之时,喜儿想起来自己先前到过这附近的某处山坳采过草药。她隐约记得这附近有个什么洞穴,离这煤矿山不太远也不太近,考虑到藏东西的话,大概还是算合适的。忆起这茬,喜儿就凭着记忆去找那个山洞了。
采草药带给她的收益并不大多,可因为是自己熟悉的事情,至少没有多么难还可以完成得不错。在此之外,喜儿也将这胡家村前前后后、四面八方的地形都摸了个透。如今也算是误打误撞,带来了些其他好处。
记忆虽然已经有些模糊了,但运气说不出来的好。喜儿到那地方转了一圈就无意将那原本被高高的茅草掩映的洞穴给找着了,到底是冬天的季节,草木稀疏,倒是给了个便宜。不知先前是否是野兽的窝,如今已不大闻得到腥臊气味,想来是被放弃很久的这么一个地方。
从这洞穴走出来到矿山之间的路途不崎岖,要是运起来东西,至少方便。只是喜儿想着,单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到底有限,要是说雇人之类的,未免太过高调简直是在告诉别人这里有什么宝贝一样的。她十分需要有人能够帮她一起做事,且这个人是能相信她、嘴巴牢实,做事也很靠谱的才行。
本来觉得自己既没人又没钱,当下喜儿却算是彻底开窍。她本来总是将刘芳等人撇在了事情之外,到现在她发现了胡全的那么个秘密,说不得可以趁机将刘芳拉拢过来。不需要刘芳怎么样,只要刘芳能和她一起做事情就足够。
这么些日子下来了,喜儿对刘芳的认识即便不说十成十,七八成无疑是有的。刘芳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做事情很踏实甚至还带着一般农村人所少有的开明,除去有的时候脾气真的不咋么样,并无什么大毛病,到底缺点这东西,是个人都总会有的。
刘芳是一双干惯农活的手,只浅浅的挖一挖煤,肯定一样没有问题,可以做得很好。她现在的问题,只在怎么将刘芳拉拢过来,以及怎么样让刘芳看到这煤矿是宝藏。喜儿一面思考着一面往回走,心里对于自己想做的事越发坚定,也越是将细枝末节都想得明白清楚。
她已经迫不及待、跃跃欲试,想要做出点不一样的事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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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儿回到胡家村,远远瞧见胡珊珊迎面走了过来便同她打一声招呼,胡珊珊却不知道怎么的不拿正眼瞧她,几乎是目不斜视、更似没听到喜儿的话似的,准备就这么走过去了。收起脸上的笑意,喜儿很快想到胡明志今儿个预备送她东西的事,却不知道胡珊珊是否因着这个事情看她不顺眼。
这难免好笑。
不过喜儿没有要和胡珊珊解释的打算。她和胡明志之间什么都没有便不需要和任何人解释,胡珊珊误会了还是没有误会,都与她没有什么关系。何况她和胡珊珊的关系本就浅淡,能一起玩就玩了,不能一起玩那便算了。
心里头这么想着,喜儿自然就直接和胡珊珊擦身而过。这个举动不知怎么就戳到了胡珊珊的痛处,刚刚越过了喜儿,她便立刻转过身上,蛮横着一张脸冲着喜儿,“胡喜儿,你站住!”连话语说出来都是异常的有跋扈感觉。
喜儿转过身,后撤一步,看着胡珊珊,只问她,“有事吗?”比起平日来,语气到底疏离了,且这样的疏离说不出的明显。
胡珊珊三两步走到了喜儿面前,劈头盖脸就质问道,“你对我哥哥做什么事情了?真是没想到!你看着这么老实,竟然是个狐狸精!我哥哥将来是要做大官的,哪里容得你沾污!你以后要是还敢这么勾引我哥哥!仔细扒了你的皮!”
“哼,就你这样的乡野村姑,也配我哥哥?”
喜儿漫不经心往周围瞧了两眼,在听到胡珊珊说出的话,便转过头来瞧着胡珊珊气愤的模样,却只有好笑,她也真的笑出声来了。那么一声憋不住的“扑哧”笑意,简直比任何话都更加打胡珊珊的脸,叫胡珊珊的脸一下子就莫名地涨红了。
“我是乡野村姑,你难道不是吗?同样是村姑,难道谁比谁高贵了?”喜儿脸上笑吟吟的,“我打量着你不晓得我也姓胡呢,还是合着你家不姓胡?这么浅显的事情你都想不明白,还好意思来质问我?”
“你今天的话我也都记住了,要说我也只后悔当初救了你哥哥了,还惹得一身腥臊!你爱咋的咋的,有什么话对你哥哥说去别来我这墨迹!”喜儿向来是笑脸迎人,不笑的时候看起来也温和,可一旦展现出几分怒气来便似不同的人那般,说不上是气势问题还是反差的缘由,叫胡珊珊一下子就没了话反驳。
却正因为没了话反驳喜儿,胡珊珊越是恼羞成怒起来,心里头的不欢喜简直漫了一地,任是谁走得稍微近一点都能够知道。她涨红的脸越是涨红,跟着就往前迈了一步,伸手去推喜儿。喜儿防备着她,根本没让胡珊珊推着自己,还两手抓住了她伸过来的手。
比起胡珊珊这个平日里少做活的人来说,喜儿看着即便瘦弱,力气也必然要比胡珊珊更加地大。胡珊珊挣扎不得,喜儿又笑,“你自己无理了就想动手了?白瞎了你还读过书!”喜儿将胡珊珊的手用力一掷,胡珊珊一个跄踉便摔了一屁股跤,眼睛里顿时含着一包泪,说下来就下来了。
喜儿看她一眼却只扭头就走,根本不管她怎么样。
只是,喜儿和胡珊珊这样争吵的动静,难免还是叫其他人给发现且瞧在眼里了。
冯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