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抚着裴语嫣的脸庞,慕容枫将她的脸正过来仔细端详,她哭得真是狼狈极了,脸上到处都是泪痕,眼睛红红的,现在还漾着水光。

他从来没见过她如此失态的哭泣,好像心中情感的堤坝决堤,泛滥千里。

心头润着温温地暖意,慕容枫微微笑着,偏头怜惜地亲吻她。

从秀致的眉梢,到通红地眼角,他柔软的唇瓣一路向下,蝴蝶般掠过她带着泪痕的脸颊,细擦过她瘦削的下巴。

他亲得很仔细,嘴唇密密地覆盖,温暖叠着温暖,最后,他缓慢地印上她的嘴唇。

裴语嫣怔怔地张着双眼,望着慕容枫的眼眸,就这么尽在咫尺的,她的目光一下子便陷入了那看不见底的深渊黑海之中。

她没有推开慕容枫,而是更用力地抱紧他,生涩而笨拙地回应他的亲吻。

唇瓣碾磨着唇瓣,裴语嫣脸上宛如火烧无边漫延,因为羞怯,又或许是别的原因,她眼角又流淌出泪水。

脸颊挨着脸颊,这样温存亲昵,裴语嫣微微羞涩,双手按在他肩膀制住他,将脸别开少许,低声唤道。“慕容枫”

慕容枫见她目中水光闪烁,声音惴惴不安,心中了然,他平稳安然地应着。“我在。”

裴语嫣松了口气,轻声道。“慕容枫。”

“我在。”伴随着应声,一道而来的是失而复得的欣喜,这样珍重的心情从未有过,往后约莫也不会再有。

“成亲的事,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告诉花凉姐姐一声。”裴语嫣歪着头,脸上已经如同火烧,霞飞双颊,红润的色泽映在白玉肌肤上,宛如白玉珍珠伴着艳艳珊湖,平添几分少见的丽色。

慕容枫目光凝注地瞧着,只见她低垂着眼帘,长睫微微颤动,分明是有些羞涩,却偏偏强自镇定,湿润的嘴唇色泽鲜艳,呼吸都是滚烫的。

慕容枫抬手勾过裴语嫣的颈项,修长的手指宛如初开的花一般半拢半展,指尖划过她耳后细致的肌肤。“当然,我还要让七哥尽快为我们举办婚礼。”

裴语嫣双手抓紧慕容枫的肩膀,只觉得全身的感官仿佛丝弦一般紧绷起来,全数聚集在耳后被触碰的地方,他指尖轻描淡写地撩拨勾画,让她又莫名地慌张起来。

张大了眼望着慕容枫,一年多的时间,眉间地清丽高雅始终不曾改变,俊美绝伦,一如初见那时。

“慕容枫。”

“我在。”

裴语嫣鼓起勇气。更贴近一些,注视着他含笑的眼眸。这样好容貌,好风致,绝世无双。脸上的热度持续不退,理智上知道应该抽身,可是心里却失魂一般地想要拥抱。

“慕容枫。”

“嗯。”

“你是真的想娶我?”

“当然。”

“不会后悔?。”

“绝不。”

一言一语中,幽回交错着脉脉的情愫,裴语嫣抬眼看着他认真执着的面庞,几乎又禁不住有落泪的冲动。

“走吧!我们找七哥去。”为了防止裴语嫣再次决堤,慕容枫二话不说,牵着她就寻慕容述去。

“恩。”裴语嫣点了点头,任由慕容枫拉着乖巧的跟在身后。

这时,正有一股硝烟味烧了过来。

“王爷,陈国那边送来的书信。”一名身着兵服的少年恭敬的拿着一封信跑了进来,慕容述站直身子,伸手准备接过,只见那名士兵瞧了瞧许花凉,小声对着慕容述道。“送信人说了,这信不是给王爷的,而是给王妃的。”

慕容述的脸当即黑了下来,板着一张脸怒瞪着许花凉。到底是谁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觊觎他的女人,说是从陈国送来的书信,那必定是贺兰悠无疑?

许花凉自然是瞧不见这一幕的,慕容述二话不说接过信,然后遣退了那名兵卫,自顾自的拆开信封,看了起来。

许花凉也不阻止,他想看就让他看个够好了,反正她也看不见,不过,她还是有些好奇,谁会给她写信呢?既然是从陈国送来的,那么不是贺兰悠,就一定是慕容娴了?

看完了信,慕容述原本就黑的脸愈加的黑了。他火大的将信搓扁,扔在一旁,然后转身看着躺在榻上悠然自得的许花凉,沉声问。“你和贺兰悠到底是有多熟啊!为什么到现在他还写信来问你好?”

“噗。”许花凉倏地笑出声,不觉得这话问的有些多余吗?贺兰悠都已经回了陈国,他们还能有什么关联,这男人吃醋也吃的太莫名其妙了?

“我跟他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许花凉答。

“朋友?”慕容述忍不住嘟囔道。“朋友会不惜千里万里送信来问好吗?我看啊!他是贼心不死。”

许花凉见状,也只得保持沉默,不做声。难保,慕容述的那把火不会烧到她的身上,从以往的经验中得知,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淡定。

“怎么了,是贺兰悠的信吗?”沉默了许久,许花凉才缓缓开口。“他来信说什么了?”

“哼。”慕容述冷哼一声,非常不屑的说道。“他还能说什么?”

“你是怎么了?”许是被慕容述阴阳怪气的语调搞得不痛快了,许花凉怏怏开口。“说话怪怪的?”

“没什么?贺兰悠来信说,他已经劝得陈国皇帝取消攻打云国的打算,还有,他说,他与娴儿相处的很好,让你安心。还有就是他惦记着你的眼睛,特意来信问问,你的眼睛情况如何?”

“是吗?”许花凉问道,然后悠然开口。“想不到贺兰悠还能派上点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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