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低头,看到的却不是那把匕首,而是他修长如玉的手掌以及略带薄茧的掌心,那是常年握剑留下的痕迹。
不过,这些茧子丝毫不影响他手的魅力。
怎么回事!
云舒赶紧定了定神,狠狠地掐了自己掌心一把,都什么时候了,怎么光想着看美男?
“这有什么不敢的,不就跟拿刀砍一样吗?”她接过那把匕首,紧紧地握在手心。
虽然说得轻巧,可她知道,其实她还是有些忐忑的。
风吟唇角微勾,轻声道:“这匕首价值千金,若是你今日能斩杀三个水匪,它就送你了。”
云舒猛地瞪大了眼睛。
风吟道:“怎么?三个有点儿多?要不……”
还不等他说完,只见云舒牢牢地将匕首抱在了胸前,一副死都不给的模样:“价值千金?说好了啊,只要我杀了三个水匪,你这匕首就给我了!”
呃!
为了一把匕首,居然连杀水匪都能答应,这样真的好吗?
风吟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连连点头答应后弯腰将她放在了地上。
“我去村南救人!”拽了拽马缰,风吟居高临下望着云舒,再次弯腰,轻轻地将她脸上的血迹擦干净,那是刚刚射杀水匪时溅在她身上的。
“注意安全,有危险就跑,我会来救你的。”
声音轻柔,却异常令人心安。
感受着脸颊上一闪而逝的抚摸,云舒愣愣地点点头。
“驾!”
疾风一声长嘶,迈开蹄子奔驰而去。
云舒紧紧地抱着那把匕首,满心欢腾。
王瀚手中拎着长刀,看着风吟骑在马上奔腾而去,说不清眼中是羡慕还是敬畏。不过在看到云舒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深情时,他还是落寞了几分。
或许,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有资格跟她站在一起吧……
“哥!我们去村南帮忙,村长和槐花他们还没有逃出来呢!”
云舒激动地喊了一嗓子,回身抱了抱已经哭得泪流满面的罗清漪云馨几人,安慰着所有受难的村民:“婶子们,刚刚来的那个人是咱们东陵有名的常胜将军风吟大将军!他带人来救咱们啦!大家都不用担心了,有他在,咱们一定能平安地跟家人团聚的!”
“风吟?居然真的是风吟?”
王婶子可是知道风吟的,当即激动地连哭带笑,扶着被打了一棍子的王大叔连声道:“有救了,有救了!”
留下了几个男人护送大家去山上避难,云舒便跟着王瀚几人跑去了村南。抱着风吟给的匕首,她的心里平静了许多,丝毫不觉得害怕。
若说村北已经满目疮痍,那村南简直就可以用修罗地狱来形容了。
云舒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曾经安居乐业的村民,此时死的死伤的伤,整整齐齐的房子也被一把火烧的所剩无几。女人孩子的嚎哭声,几个老人虚弱地坐在门口捶胸顿足,看得她心中感伤。
不过,只要人活着,哪怕房子没了家没了,依然可以重新建设。
村南的水匪大部分已经被风吟带兵打跑了,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没准儿在哪儿就躲着个漏网之鱼。
“哥,你去槐花这边!我去老村长家!”都这个时候了,云舒也不忘撮合王瀚和槐花。
王瀚没那么多心思,只想着能多救一个就是一个,当即便点点头跑走了。
云舒也朝着老村长家跑去,前两天引水成功后,孟祥东就回到学堂念书了,此时老村长家中只有老两口和孟祥娥在。
两个老人,一个女孩子,希望不会出事才好!
“村长爷爷?奶奶?祥娥姐?你们在哪儿?我是云舒,快出来吧,水匪已经走了!”
云舒一进门就赶紧喊了起来,老村长的家在云水村算是比较好的,若她是水匪,只怕也会来这里搜刮一通的。
不过很幸运,虽然家中凌乱不堪,她却没有见到老人和孟祥娥被欺负的场面。
喊声落,却依然不见有人出来。云舒纳闷,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喊着,突然,里屋的炕头传来一个细微的响声。
云舒立即神经紧绷,握紧了匕首,仔细地看着那炕头。
就在这时,火灶里扔出来一团烂泥,一个声音急切响起:“小心后边!”
云舒汗毛直立,几乎是下意识地举起匕首朝着后边一抹。
叮!
刺耳的声音震得她耳膜直颤,云舒来不及多想,伏身向前就地一滚,等她回头看清楚后边时才发现原来一个水匪趁她不注意准备从身后偷袭她。
不过此时,那水匪已经明显吓住了。
云舒也吓住了!
水匪手里的长刀被一削为二,虽然还有一点儿连接着,不过刀头已经耷拉下来,随着水匪的颤抖而晃动着。
这么厉害?
云舒又震惊又惊喜,没想到风吟给她的匕首这么厉害,简直是削铁如泥啊!
“啊!救命啊!”水匪扔下断刀,像是见了鬼一般转身就往外跑,他当水匪这么多年哪里见过这么厉害的匕首?
“别跑!”云舒还时刻记得风吟跟她的约定,才不会放任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撒丫子就追了出去。
“云舒,别追了!太危险了!”正艰难地从炕头里往外跑的孟祥娥使劲喊着她,却依然没能将她叫回来。
却说云舒追上了那个水匪,也不用她做什么,只是拿着匕首在他面前晃了两下,那水匪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求饶。
方才还要杀她的人此时突然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