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说。”这是大包平丝毫不认得的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是谁对你这么说的?”
“不是别人对我这么说的,是我这么想的。”三日月说着又小声呜咽。
“切,又给人溜沟子拍马了,和以前的他根本不一样了。”大包平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抓住审神者尽力奉承,却没想到他的兄弟们病的病,倒的倒。”
“别这样说。”那个女孩说,“您这样说我可害怕了。我在这里人地两生,只有您认识我。这里太冷了,我们回去睡,怎样?”
“现在上午你却说回去睡?”大包平心里说着,踮起脚尖,抓住树干向枝叶外面看,他看到三日月坐在走廊上,用袖子掩住嘴,眼泪像是断线珠子一样滚落在地板上。毫无疑问三日月不很正常。
“我真是个废物。”他又重复了一遍,“没有活气,又没用。”
大包平将目光放在旁边的女孩身上,蓦然他觉得这个拥有审神者身份的女孩有些面熟,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却想不起来了,回忆了几秒钟他躲到树后,像一只找不到香蕉的猩猩一样,懊恼地用拳头敲敲自己脑袋。
“不想了,不想了。”他又敲敲自己的脑袋,说,“我之前要做什么?我要找阿莺。现在不能过去,绝对不能,我要藏,藏好,万一她因为我没有及时来觐见跪拜而杀了我,那阿莺怎么办?阿莺?阿莺?阿莺在哪儿?阿莺?”
呆滞了几秒钟,他沿着原路回去了。
“阿莺,阿莺应该在那个小院里吧?”
他返回小院的时候衣服已经湿透了,之前他在本丸里乱转,但是每次似乎都会同莺丸所走的路线错开。他进屋门后莺丸也跌跌撞撞进门了。
莺丸进门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摔了一跤。大包平转身去搀扶他,扶不起来。他感觉莺丸的眼泪流在了他的手背上。
“怎么啦?”大包平问,“兔子找回了吗?”
“我好没用……“莺丸抽泣着说,”没有找到。“
“可能是被别人煮了,你别急。”大包平安慰他说,“会有回话的。”
“我把脚扭了。”莺丸继续说。
他们听见从里间传来棋盘落地的声音,不一会儿膝丸和髭切互相搀扶着从屋里走了出来。大包平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他们两个。膝丸却同样哭着将两个人抱住:
“去手入室会被审神者发现的,一发现就可能被杀,我们不能去,不能去啊……!”
四个人哭得抱成一团却无计可施,当提起‘审神者’的时候,他们就什么都不敢做,失去了一切勇气。现在,他们觉得除了苟延残喘之外,没有任何意义。外面的雨却更大了,本来就歪斜的树枝在风中摇晃成恐怖的角度,一道道雨点像是鞭子从空中抽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