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说着,那边黑兔服侍三日月吃了药,出来看见鲶尾依着壁板,吹着过堂风在那里笑,便道:“你也禁不得风吹,站在这里笑甚,还不快进屋去?”
鲶尾道:“杨子方来了,这下莺丸可好了,有了个大靠山,他也不用一天到晚痴痴傻傻地说着井上霜,让大伙儿心里都不痛快。”
黑兔就笑道:“他是情志上的病根,不是靠山来了就能解决的,依我看这靠山也没甚用,莺丸第二天肯定就把他忘了。”
“照你说的,莺丸的问题谁都解决不了么?”鲶尾问。
黑兔道:“要说难起来也就难在这儿,纵是杨子方法力无边,也是有解决不了的事儿,怎么说,莺丸是子方自己生出来的,他就是个小子方。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莺丸自己心里的问题,还是要莺丸自己来拿主意,改和不改都在莺丸而不在别人,若他不点头,不想改,子方的本事就用不上,子方只能让莺丸平安无事。牛不喝水,强按头也没用。”
鲶尾就道:
“听了你的话我觉得你也是这样儿,我原本以为你这大而化之的个性,对什么都是一笑了之的,没想到什么事都装在心里没忘,这会子一并发作起来了,死不了活不成地折腾自己。你可是个不死鸟,要是从外面打,谁都打不死,只有你自己,生生地把自己弄垮了。”
“谁不是这样儿?”黑兔叹道,“我不好过,你就好得了么?别在风口站着,屋里说话儿去。”
“还是算了吧,我怕见了三日月忍不住上他。”鲶尾说,“我心里不高兴的时候专想要上人。”
“你来晚了。”屋里传出来鹤丸的声音,“我趁他睡着的时候上过了,说起捡尸,你可没我经验多。”
“你什么意思。”鲶尾怒道。
“你上过了?”黑兔问。
“上过了。”鹤丸说。
“你不是撒谎,就是本事不行。”黑兔笑道,“我在这里一点也不畅快,你可曾进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