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却说司马穆之听小乱问哈迪斯怎么输得蹊跷,因而笑道:“原是他召唤冥斗士们战前聚会,把不住话头,说了一晌就耽误了配置。”乱藤四郎于是嗟叹道:“人说的话是有定数的,可他睡了二百四十三年,说多了也正常,一晌四个钟头二百四十分钟,一年一分钟,还得倒找他三分钟呢!井上霜卸任之后,我跟着山伏到山里采药,听个大癞头鼋名圆智法师的讲宝卷。人家也是讲一晌,慢条斯理的,他升座讲宝卷却是五年一会,讲时候有六弟子陪侍,分别是山童,青坊主,狸猫,镰鼬,赤舌,铁鼠。讲时候镰鼬们还要净山。不过这样我也怪纳闷,那们一个大忘八,哪儿来那么多话!比起这个,哈迪斯大君可真真地冤屈了。”
蜂须贺听了,笑道:“乱兄弟,你是让大家不说只吃呢,还是说话消食耍子?”原是乱藤四郎先说‘咱们说话消食耍子’,然后又暗里抱怨大家平日叨碎嘴,蜂须贺心里高兴不起来故有此话。浦岛虎彻道:“咱扔骰子数数,数到谁谁喝!”歌仙道:“浦岛,咱俩先豁拳!”两人就彼此划拳起来,吆五喝六,起劲异常。司马穆之则看看乱藤四郎,笑道:“我记得他是文人来着,怎么到了这本丸就变成了这幅样子?”这话不合被歌仙听见,道:“文人有个屁用!吃冷饭,喝凉酒,穿长衫,坐人家大门口!”
司马穆之听了,细看歌仙,却见歌仙兼定也是盔甲打扮,那盔甲造型却像是天琴座圣衣。因而笑道:“你还是做回文人罢,说不定你哪天就又想要写文章了。”歌仙道:“你个鸟人说得什么胡话,我纵然穷死,也不去做那酸文人!”司马穆之道:“你不是没钱的,若不穷,必然想做,我看你桃花上脸,前面有情缘等着呢,不用文学,哪儿仙似听非听,只顾着和浦岛划拳吃酒。蜂须贺怕弟弟醉倒闯祸,道:“如此喝法易醉,咱捡着句子飞花,飞到谁谁喝,比那个优雅。”乱藤四郎道:“行。”
于是大家就推蜂须贺起令。歌仙又叫到:“不行不行,这是为难我!”司马穆之道:“你说个笑话也就罢了。”蜂须贺便起令道:“折取梅花枝,配之以垂柳。”飞到了清光,清光抓耳挠腮半天,憋出一句:“花虽芬芳终须落。没句子啦。”刚好下一个是歌仙,歌仙怒道:“狗日的没词了,我多喝两钟不行么?”
司马穆之道:“你就讲个笑话嘛。”歌仙道:“不会不会。”司马穆之道:“随便说一个。雅的俗的不限。”歌仙道:“那我讲个昨天的事,昨日我远征回来,见小夜的裤子开线了。我就说:小夜,你后门开了。结果小夜回头往门里看看说:没事,宗三哥在里面。”乱藤四郎哈哈地笑了出来,道:“亏得小夜没听见,听见了可要乱拳打死你了。”歌仙扔了骰子,却数到了小乱,小乱喝了酒,道:“当时共我赏花人,点检如今无一半。”清光听了,道:“也没事,现在不都回来了么?”小乱叹道:“回来了也不一定记得当时事情了。”司马穆之笑道:“别太伤心,有道是:花开堪折直须折。”小乱捣蛋道:“不行,这句太熟,换个别的。”
司马穆之道:“那我就说个秘密事儿,你们知道演习场上的敌兵都是假象部队么?”人们都道:“知道。”司马穆之道:“胡蛮们能制造出假想敌部队来,怎么就不能造出虚拟世界的投影来?你们去修行的地方,实际上就是一个电子制造出的投影世界,你们都被骗了。”小乱笑道:“你们一上来,我就知道了,不然我换铠作甚。”司马穆之笑道:“你道阿史那嘉尔是怎样破掉的这个世界和时之京的中心机器么?”小乱道:“首先得让电子设备失灵罢,不然不行的。”司马穆之笑道:“正是,那天决战,他带了一百二十八颗专毁电子设备的脉冲黄桃进去,我们的人一砸门,他就把脉冲黄桃全扔出来,一百二十八个脉冲黄桃组了一个浑天大阵,那些机器一下子都被毁了。”
小乱听了,一口酒直喷出来,道:“他把黄桃们藏在哪儿了?”司马穆之笑道:“藏在快递箱子里,着人堂堂正正地送了进来,胡蛮们有眼无珠,还以为是真的黄桃,打算下班分他的呢。”众人听了哄堂大笑,下一个却飞到了浦岛那儿,浦岛一口喝了酒,道:“湍流从高下,触石散成花。”蜂须贺笑道:“果然长进了。”下一个又飞到了清光。这下清光没句了,讨饶道:“好兄弟们,我肚里没了,你们也知道我不好读书的,笑话也不知道,唱个小曲儿罢。”
小乱道:“唱了罢。”清光因而扯开嗓子唱道:“紧打鼓来慢打锣,敲锣打鼓听唱歌。”歌仙道:“快点唱。”清光接着唱道:“诸,听我唱曲十八摸。”众人一听,笑道:“你就唱这头几句罢,若唱了全曲,只怕得唱到饭凉了呢。”当下又谈了几句远征的事情。酒菜吃罢,饭菜上来,俱化作了清盘尚书,扫饭元帅,人人狼吞,个个虎咽,拼命一饱。原是司马穆之和小乱凑份子,不吃白不吃的。酒足饭饱,司马穆之结了账,小乱和清光等人方才回了本丸。
却说清光等人回来,却见房间里黑洞洞的,安定蹲在房角咕咕嘟嘟不知道说什么话。堀川与和泉守兼定一递一地打哈欠,满地瓜子皮,柿子蒂儿,清光看不过眼,对堀川道:“你也忒惫懒了,和泉守远征刚回来不打扫,安定病着也就罢了,这里就你一个正常人,如今过到稀屎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