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诱僧
新来的审神者不是人,是一只半螳螂。
这是长谷部花了三百小判从狐之助嘴里套出来的事情,再给五十小判,就能告诉了真名,可没有人想要神隐她,五十小判白花。
神隐之后这个人就算自己的后裔或伴侣,自己要为他或她的言行负责。诸神之间有契约:不许随意发展后裔,要收纳一个人,除非你非常能打,或这个人能让大家全票通过,没有什么让人不满意的地方。
很多审神者千方百计隐藏真名,全无必要,对诸神而言人类的真名不过就值那么一点钱,而有些人本身也不值他们花钱,很多人却将自己真名看得过重,自视甚高,毕竟人类的咒术师喜欢用同类的真名下咒,可惜他们是咒不动更高次元的灵体的,不然的话,米迦勒也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还能在天使军里蹦来蹦去吗?
知道审神者真名的有石切丸,他会‘射覆’,用卦算出被人隐藏的东西,包括真名,他知道,她叫安,代号比真名长,不过也不重要。
二十多岁的女子,‘嫁接’了螳螂的基因,又有灵力,虽然是半兽半人,也是时之京地位相当高的战士。却也耐得住寂寞。人们再冷漠,她始终笑靥如花,见了短刀给糖,有伤有病她治疗。战斗也是冲锋在前,身材因为‘掺杂’了螳螂的基因,婀娜多姿,还有一双大圆复眼,熠熠闪光。男人见到这等佳人,无不垂涎欲滴。
可惜精灵与兽人是世仇,即便是人造的兽人。
付丧神也是精灵,因此绝不例外。
就算付丧神有了超脱于人世的‘神形’,又如何?到底是有宿怨。可她不知,‘大将’做得高高兴兴,似乎十分妥帖,日久小狐丸却闻出味道,向弟弟抱怨:
“见短刀给糖,有病给治,这太容易了!当年日本侵犯中原,用的就是这办法!头天给糖,第二天给打细菌!惨喔,人类就是这么恶心!”
又说:“三日月,你别跟她睡觉。”
“人类没准还觉得咱们恶心呢。”三日月说。
“人类是yhwh的造物,当然恶心。”小狐丸说,“对了,有次她还说你色相诱人,不安好心。”
“老子有诱过她?”三日月挖了个老深的坑,问。
小狐丸拔起稻苗扔在地上。
“你别拔那么明显,我买了除草剂,一喷上去,万事皆休。”三日月说:“反正我又不会做农活。”
小狐丸气鼓鼓:“我不吃,谁也别想吃!饿死也不让他长!”
偏偏饿不死。
“三日月,我想吃脑子。”小狐丸说。
“忍着点,过几天你就能吃到脑子了。”三日月阴笑道,“我看见审神者在人类的军校报名单上填了咱们五个人的名字,年轻人的脑子最好吃。至于我……心啦肝啦白腰啦,都很好。”
这时候长谷部走过来,小狐丸目透凶光。可惜他被她宠爱,奈何不得,只得装着和三日月一起干活。
长谷部也不管他们,他正心烦。
昨天审神者特地带他回现世,也不是他故意扫兴,第三次世界大战以后什么都没有了,他的本体也早就被人类从博物馆里拖了出来扔进了海底,现在回去,找不到住的地方。他又不想抗命,只得味同嚼蜡地陪她跑。
女人爱购物,母兽人更是如此。
一个上午,她手上提满了大包小纯诤煨子粉饼香水。花钱不是罪孽,只是可恶。
她心满意足,见街角一座教堂,她拉他进去,却不为祷告,就是歇脚。二十多岁的姑娘,也不懂教堂,道:“连个茶也不卖,渴死了!”
他却闭目垂首,暗自祷告,又默念几端经。她不习惯,一掌拍他头上,道:“这没什么好玩的!”
台上牧师正在收拾,牧师生的鲜艳漂亮,不似人类,白发长得几乎拖地,一双眼睛银亮亮的和水晶球一般。他明明头一次见,却吃了一惊:“卡麦尔!”
卡麦尔看见了他,特意走来笑道:“长这么大了啊。”又向安致意,道:“我是他伯伯。”
“还有不服从时之京征召的刀?”安天真烂漫地责问。
卡麦尔噗嗤一笑,道:“我不是刀。”又说:“教堂一般不备茶水的,不过看在侄子的面上,那就破例。”
端上茶来,的确是香浓味美的好茶。
伯伯将侄子拉进忏悔室,开始关心起侄子的婚事:“你都这么大了,该解决一下婚事了,总不能自己给自己热被窝,又没说牧师不能还俗结婚。”
“我发了个五年愿。”长谷部说。
“五年?绝财色意,只怕你坚持不了。”卡麦尔说。
“意绝不了,财色还是能绝的。”长谷部说。
“这么说你要做苦修僧?”
“无所谓。”
“那你把这拿去。”卡麦尔将一套法术书拿给他:“苦修僧是能练这个的,这是赫舍里氏的家传法术,练了能增强灵力。别跟我提溯行军对法术免疫,要是你灵力够强,他们的免疫根本没用。”
又叮嘱:“父神说,他知道你辛苦,所以你发愿,他不当真,你有这份心就好,外面那个是你劫数,你若想过了劫数就要狠点,过不了,不怪你什么。”
出来到外面,见审神者,她嘟起嘴,娇俏冷艳,道:“你干什么去了?”
“伯伯找我说几句话。”他知道不能谈更多。她上次从背后搂着他,吓他一跳,一双曲线,故意蹭他后背,他发过誓,想要苦修五年。
五年没过劫数自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