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翩翩又一次用这个字,而衣缥又一次对郡主的过河拆桥表示了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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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缥走后,吴翩翩便展开了舆图,细细地思索下一步的策略。
直至太阳偏西,她走出书房,突然想起鹅袖传信,想见她,便换了衣衫。戴上幕离出了郡主府往红袖酒坊而去,夏日闷热,她不喜欢在脸上涂东西,只有花夜那种幼稚的人才喜欢千变万化的感觉。并且玩得乐不可支,夏天都能往脸上贴大把胡子!
红袖酒坊一如既往的人多热闹,吴翩翩进了酒坊却未看见鹅袖的人,问账房先生,却道老板娘串门去了!
吴翩翩便进了红袖酒坊的后院,坐在石榴树下等鹅袖回来,小二给她斟好了茶,便跑出去寻老板娘回来。
吴翩翩坐了片刻,低头饮了两口鹅袖特制的菊花玫瑰五色茶,忽然有被人窥视的感觉。便沉住了气,细细体会和寻找这人的位置。
还未及寻找到,便听得一声大笑,“哈,被你发现了!”
吴翩翩起身转头。就见一个人从屋角的墙头上跳下来,一个二十几岁的年青人,身材高大魁梧,肩宽而腰窄,背上背着一把长刀,背着红艳艳的夕阳,面部轮廓俱在阴影中。给人一种极其彪悍并且危险的感觉。
吴翩翩侧开一步,避开了自己直面夕阳的情况,眯起眼睛看向这人的面目,夕阳下肤色如古铜,广额方脸,长眉大眼。轮廓分明,五官端正,可是看在眼里,却怎么都不能够给人以“为人端正”的感觉,怎么看都有一股匪气。
吴翩翩瞬间就估计出了这人的身手至少不低于自己。自己刚才发现有人并想寻人之时,呼吸间细微的变化,居然被他发现了!
那人掠了掠颊边碎发,嘻嘻一笑:“小娘子,你是鹅袖的朋友么?”
吴翩翩扫他一眼,没说话,她不认为自己应该回答这么一个来历不明之人的问话。
那人便走近了几步,吴翩翩准备等他走进三尺之内,便动手教训这个无礼之人,但此人很乖觉,恰恰走到三尺之距便停了脚,笑嘻嘻地问道:“小娘子,是这里么?是不是我再往前走,你便动手要打我?”
吴翩翩的心突地一跳,自己不过垂眸扫了他的脚一眼而已,就被他看透并猜到想法?
那人看见吴翩翩被他说破想法后,都眼睛都不眨一下,更加来了兴趣,又咧嘴一笑,正要说话,却听到鹅袖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械蛋,你终于来看姐姐我啦!”
话音落,大红的身影窜了进来,她窜进来之后,正要拿手中那把很精致很淑女化的纨扇去拍吴翩翩,却发现院子中还有一个人,打量片刻,嗤笑道:“丁银,你活着从那土匪窝里回来了?啧啧,看这一身,像黑炭似得,越发和西域的土匪没得两样了!”
随即对吴翩翩介绍道:“这人叫丁银,是我干弟弟!”
丁银嗤笑道:“谁是你弟弟,是你大哥好不好!脸皮越发厚了!”随即转头望着吴翩翩问道:“你这女泼皮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斯文的小娘子了?”
“斯文”二字差点没让鹅袖笑出来,你没见过这小娘子下令砍一串人脑袋挂城头眼睛都不眨的!不过她还是有所顾忌,板着脸对丁银说道:“这个是我师妹,吴家小娘子!你这粗汉,快走远点,别吓着别人正经人家的小娘子!”
丁银却没挪步,问道:“你什么时候又有个师妹了?”
鹅袖咳了一声,“花夜的妹妹,自然也是我师妹!”
“花夜他什么时候有个妹妹了?”丁银继续问。
“花夜怎么就不会有妹妹了?这个是花夜的亲妹妹!”
“怎么从来没有听你和花夜提起过?”这人还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
鹅袖不耐烦道:“为什么要和你提起!”
“可是据我所知,花姨只有一个儿子,没有女儿!”
鹅袖怒道:“花夜的妹妹,一定得是我师父生的么?”
丁银眨巴眨巴眼,笑道:“那是同父不同母了?”又瞧瞧吴翩翩,“我怎么觉得她更像花夜的姐姐!”
吴翩翩一直没吭气,听到这句话,嘴角微不可见地翘了一下,看来花夜的天真是大家公认的!
丁银立刻笑道:“看来吴小娘子也觉得我说得对!”
吴翩翩脸一黑,这人真特么眼尖!
丁银又对鹅袖道:“吴小娘子这么斯文,你为什么叫别人‘械蛋’?”
鹅袖很不耐烦地将他往门外推,“快点走吧,你烦不烦啊!自个去店堂里面去喝酒去,今天我不收你酒钱了,就当给你接风好了!”
丁银还想说什么,鹅袖咣当一下关上了后院的门,差点把高高的鼻尖给夹到!他只好愤愤地去店堂里喝酒!
“这人是谁?”吴翩翩问道,能够让她感觉危险的人很少。
鹅袖摇着纨扇笑道:“一个朋友,和我和花夜都很熟,虽然粗鲁了点,但是人还不错,他去西域差不多一年了,刚刚回来!”
“西域?他去那里干嘛?”
“帮他一个朋友报仇,跑到土匪窝里去了,我本来还担心他回不来,还好,回来了!”鹅袖说着,长长叹了一口气,很是庆幸,看得出来,她和丁银交情很深。
吴翩翩问道:“你应该早就知道他活着回来了吧?刚才你看见他一点都不惊喜!”
鹅袖拿扇子拍了一下她,“真是鬼精!我作为红袖酒坊的老板娘当然早就知道咯!我这里喝酒的都是南来北往的江湖客,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