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鬼！”刘爽原本低头靠在自己的书桌旁，此时突然说话了，声音有些颤抖：“是鬼！我就说一定有鬼，我看到过的……”
屋子里的人被刘爽突如其来的这一下子弄得有点懵。
刘爽空洞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人，带着冰冷的寒意。
肖毅然走到刘爽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刘爽脸色苍白，嘴唇不停地抖动着，身体也摇摇晃晃，一副站都无法站稳的样子。
一直站在门口的导员赵磊，赶紧用纸杯子接了一杯热水，拿着递到了刘爽的面前。
在我的位置，看不到赵磊的表情，但我注意到，刘爽只是看了赵磊一眼，激动的情绪突然就恢复了平静，手捧着热水，又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这位女同学，请你说说清楚，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肖毅然皱起了眉头，一再地追问着。
刘爽摇着头小声嘀咕着：“我什么也没看到，你别拿我当精神病。”
肖毅然没再逼问下去，这女孩有点儿神经质，而且似乎被什么东西吓破了胆。
刘爽轻易博得了肖毅然的关注，菲菲很不爽，她无所谓地撇了撇嘴：“她就这样，成天说些不存在的东西，帅哥，我和郝素素关系好，她的情况我都知道。”
于是菲菲说了另外一个事情，郝素素父母离异，去了两个不同的国家，各自成了家，各自生了宝宝，每年会给她寄大量的现金，只是从来不回来看她一眼。
我觉得这具尸骨是郝素素的可能性更大了，失踪一年都无人发现，终究是因为没有亲人关注，至于说她出国留学，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的爹妈，还会把她弄到自己身边去吗？
和郝素素生前接触比较密切的这几个人聊了一个多小时，临走前，肖毅然从她的床铺和梳子上，分别取了一些头发放进小塑胶带中。
叶雨泽从背包里拿出相机，变换角度，把郝素素的床铺和桌椅上上下下拍了许多张。
肖毅然伸手拿了桌子上放着的几个相框，说是借去用用，用完了会还回来的。
郝素素若是死者，可以拿走她一切东西作为物证，但是她要是活着回来了呢？跑去警局讨东西，那可就难堪了。
三个丫头倒不在乎这些照片，其中两个想着肖毅然还有可以回来还东西，竟然一个劲儿地怂恿他多拿几样。
一直到我们走，刘爽再没说一句话，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
赵磊也是个闷葫芦，提问他关于郝素素的事，他总是推说那女孩不是很喜欢说话，再说都一年了，他已经对她没什么印象了。
在我们告辞出来以后，两个女孩狂追着肖毅然跑出来，那个沉默无言的刘爽竟然也跟在后面。
我看见赵磊也跟了出来，脸上表情有些奇怪，他拉了拉刘爽的手，刘爽朝着我们的方向看了一眼，极不情愿地返身回去了。
菲菲不满道：“警察哥哥，你的台词明显不对啊，通常不是会留下电话，然后对我们说‘再想起什么情况’打这个电话联系我！”
肖毅然点了点头，冲叶雨泽使了个眼色：“看，你都没她们专业吧，还不把电话抄给她们。”
叶雨泽明白肖毅然的意思，他留下的，当然是自己的电话。
肖毅然看了看腕表：“时间过得真快，该吃晚饭了，这几天队里的兄弟们一直嚷着让我请客，就今天吧。”
叶雨泽摇了摇头：“肖哥，我得赶紧把头发带回警局做dna鉴定，来之前就跟赵姐打了招呼，麻烦她加班，给咱这测试加个急。”
肖毅然点点头：“那你去吧，这几天也够你忙的，完事以后早点回去休息。”
叶雨泽还真是个工作狂，这敬业的精神挺让人佩服的。
目送叶雨泽越走越远，肖毅然对我说：“一起去好吗？”
我皱起眉头没有回话。
他见我不表态，竟然用威胁的：“你要是不去，我回去叫菲菲她们一起去了？”
我其实可以转身就走的，但最后，我还是留了下来，不是因为怕他找什么菲菲，而是他刚才挽留我的眼神，让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肖毅然兴致盎然，打电话叫来了他那一班兄弟。
吃饭的时候，顺便讨论了一下刚才的发现，经过这么多日子的接触，我和这些人大多熟识了，特别是那个青涩又冒失的严子强。
严子强喝了半杯啤酒：“肖哥，请我们来，不会只是一顿饭这么简单吧。”
肖毅然点头：“当然不会，饭后你们加班，要去走访几个地方！”
我觉得严子强的关注重点应该是派他们去什么地方，可他却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肖哥，那你去哪里？”
肖毅然看着我，黑沉的眼睛带着笑意：“我当然去送咱们的大画家赫小冷回家！”
肖毅然的话成功引起一片哄笑。
我反倒是保持着沉默，和肖毅然在一起，所有善意恶意的调侃已经感觉麻木了。
肖毅然收起了笑容：“现在，有一个人需要你们去查一下。”
这些年轻人不再开玩笑，而是一脸严肃问道：“谁？”
“古城传媒学院郝素素的导员，那个硕士研究生赵磊。”
我惊道：“为什么？”
印象中，小伙子少言寡语，一副老实相，再说刚才在寝室里的那番对话，我一点儿都没看出这个人有什么问题。
肖毅然解释道：“赵磊不想让我们知道他和郝素素的亲密关系，一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