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工作室的生意出奇地好,我和林桦忙了一整天,两个人随便找了家小店,一人一碗过桥米线,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我站在卧室的窗前,不自觉地摸出了手机,打开了安放在工作室门口的监控画面。

虽然一般的时候,下了班的工作室只是漆黑一片,但因为在门口的监控看到了已经死去的胡奎,我一直对这个摄像头有些好奇,总觉得还可以看到一些更神奇的事情。

门口有行人走过,或快或慢,没有人留意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工作室。

我把手机放在窗台上,去给电热壶加满了水,再次拿起手机想关闭画面,屏幕突然亮了一下,画面泛着惨白的光,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直直地瞪着我。

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连连后退,那只眼睛还是恶狠狠地盯着我,这东西突兀地出现,让我一时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把思绪调整到正常状态,视频倒回一分钟前,刚才画面放得有点儿大,我改用正常的尺寸,想弄明白那一瞬间,摄像头前到底出现了什么东西。

我坐在床上,把这段视频反复看了很多遍,那东西速度极快,只是一闪的瞬间,摄像头位置就只剩下一只大大的眼睛,接连按下暂停键,也没能捕捉到什么。

当初李长江帮我安装这个摄像头的时候,征求过我的意见,怕装得低了,被闲得无聊的人顺手摘了去。

于是那个摄像头位置在二楼窗户的上方,除非带着梯子爬上去,否则又怎么可以把眼睛贴到那么近的地方。

是飞鸟吗?能把摄像头镜头占满,这只鸟的眼睛够大的,城里不比野外,鸟的品种是有限的,根本没有这么大的飞禽。

难道是猫爬上去了?那个摄像头离着墙体有点儿远,如果是猫,怎么也不可能以那样的角度贴在镜头上。

我觉得那只眼睛应该只属于人类,一双黑瞳似乎带着某种好奇,除了人类,我不觉得哪种动物会把自己的心情表现得那样生动。

难道……是工作室里有人,从二楼的窗口攀上窗台,头伸在那里盯着我的摄像头?

就连这种猜测,也让人觉得无比诡异,不过现在只剩下这么一个最大的可能。

我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拨通了肖毅然的电话,如果仅仅是怀疑自己店里有人就打110,事情也许会演变成一场乌龙,此时我不知道除了肖毅然还有谁可以帮助我。

肖毅然显然刚从梦中被叫醒,声音里带着模糊的睡意,当听我说工作室好象有人,他好似一下子清醒了,我们约好十五分钟后工作室门口见。

我匆匆下楼,小区门口有个歌舞厅,虽然是深夜,仍然有不少出租车蹲守,十几分钟后,我顺利地来到了工作室门口。

我环视一下四周,已经是半夜了,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连路灯都已经熄灭,黑漆漆的街上偶尔闪出几盏灯光,也许是哪家店铺守夜的人还没有睡。

站在卷帘门前,我还是犹豫了一下,每一个窗口都象个黑洞,谁知道这里会不会藏着一双邪恶的眼睛?

我吸了口气,拿出钥匙开门,钥匙碰在一起叮当作响,竟然惊出了我一身的冷汗,直到后背已经被汗湿透,肖毅然还是没有来。

我把卷帘门拉起一半,白天听起来无所谓的声音到了晚上都成了声声巨响,惊得我心跳得厉害。

推开里面的玻璃门,我钻了进去,屋子里漆黑一片,凭着对房间的熟悉,我摸索着电灯开关。

我的手突然一动也不敢动,开关的地方明显有什么东西,那东西被我的指尖轻触一下,迅速地退走了。

既然可以退走,那就证明它是活的,摸上去的感觉就象一根冰凉的手指,很灵活,也很柔软。

我已经没有勇气在黑暗中探寻这个怪异的物体,我快速地开亮了灯,墙壁上除了一片水渍,什么也没有。

我站在那里发呆,那么清晰的触感,这东西就这么没了?

此时楼上传来答答的声音,听上去象是拖鞋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果然这里有人。

我慢慢踏上台阶,一步一步,这些爷爷在世时就存在的木楼梯不知有多少年的历史了,它们不堪重负地吱呀响着,我的视线慢慢和地板平齐……

楼上只有一个房间,是我和林桦的工作间兼休息室。

地上堆着一个没有做完的牌匾,还有喷绘得花花绿绿的布料。

环视一圈,什么也没看到,难道那些脚步声只是害怕后产生的一种幻听?

我呆站在那里,思想也僵下来,当感觉到身后的异样时,已经来不及了,我的手臂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我再也控制不住尖叫起来……

“小冷,快停下来,是我啊!”是肖毅然的声音。

我停下来捂住胸口大声喘气,“吓死我了,你怎么没出声音就跑到我身后啊。”此时我的眼里已经不由自主地闪着泪花。

“我来的时候看到门虚掩着,就进来了,看到楼梯上有个黑影,以为是闯进你店里的坏人,就摸过来想抓住啊。”

我狠狠给了肖毅然一拳,嘴里不满地冷哼着:“我让你拿我当坏人!”。

肖毅然捂着被打疼的地方,很无辜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一点点变得怪异起来,我看到他的眼睛里映着窗外闪烁的霓虹,说不出的诡异,目光穿过我的身体,正盯着我身后的某个地方。

我很想知道他眼睛盯着什么东西,可


状态提示:第九章 惊夜--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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