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玉笑道:“等二哥来年高中,能不贺你么?”
朱明之赶紧看了沐兰香一眼,心虚的道:“这可奇了,他中不中与我有什么相干?”
王氏笑道:“是呀,明之公主的喜,一准是下次科举得个状元郎,煜儿中举算得什么呢?”
“是呢。”沐兰香笑道:“姐姐快干了这杯喜酒。”
刚要喝酒的朱明之,被她这么一说放下了酒杯,说道:“太太们和姐姐妹妹总拿我开心,不行,这酒我不吃。”
就听身边的蕴玉嗤的一笑,朱明之立马红了脸,扭头嗔道:“玉丫头你笑什么?我今后和你讲话真要在肚子里转一转。”
“我又没开口。”蕴玉一脸的小委屈,可慧黠的眸子却出卖了她:“快吃了这杯喜酒再说话。”
此举闹得朱明之不喝不好,喝了更不好,陷入了两难境地。还是萧氏开口道:“好了好了,不当喜酒当罚酒吃。”
朱明之松了口气,气呼呼的瞪了眼唯恐天下不乱的蕴玉,举杯干了。
鼓声再次响起,桂花继续传了下去,正好到了蕴玉的手里停了。徐蕴玉怕朱明之趁机报复,说出自己的糗事来,不等她开口,急忙端起酒杯一口喝了,谁知朱明之笑道:“忙什么?莫非你急着嫁人了?”
口中的酒没有咽下去,蕴玉噗的一下喷了韵宁一脸,徐韵宁尖叫一声跳了起来。
“对不住对不住。”
蕴玉赶紧把自己的汗巾给妹妹擦脸,蕴素也恼道:“我脸上也有呢,快给我擦干净。”
蕴玉撇嘴道:“我不信能喷到你那里,又来骗我。”
“谁骗你了?”蕴素不高兴了,萧冰蓝见状拿出自己的手帕,又说了些好话。
被她姐妹这一闹,没人有心思继续玩击鼓传花了,或聊天或斗嘴或看戏,只有朱魁没接花到手,手舞足蹈的嚷嚷不公平,也无人理他。
朱魁一带手将沐兰香手里的杯子又给碰碎了,朱蕊珠心里过意不去,连连赔不是,沐兰香和朱明之一样也丝毫不介意。
看着这一幕的沐凝雪心情甚好,大抵女孩子遇到此种事,即使面上不在意心里也会不高兴,因为间接和男性有了接触。就好像现代女孩被脏兮兮的男人碰到一样,不可能没有反感,何况古代大家闺秀呢,而沐兰香和朱明之能做到这一点殊为难得,证明两个孩子通情达理,识得大体。
对未来的婆婆来说,最担心儿媳妇小心眼爱计较,她最满意的就是涟漪的大气和叶琴的柔顺,虽也难免有些小矛盾,却上升不到势同水火的地步。
当然朱明之和沐兰香间和涟漪叶琴不一样,朱明之毕竟是大明公主,这也是沐凝雪和萧氏最担心的地方,因此两年来始终不敢下决定,打算继续过几年再观察观察,反正徐煜也不着急成亲。
不知不觉,月色已上了东墙,沐兰香等人送长辈们回去,然后又返回一粟园。
石琐琴、秦素秋、金菊打留余春山房这边下山而去,朱家姐妹和徐蕴素、徐蕴玉、徐韵宁都在惜香轩略坐一会儿,吃了盏茶后各自散去。
朱明之却独自一个人在半山腰凭栏眺望,秋天的夜晚有些寒意,看着山下几对一闪一闪的风灯引着她们分头行走,远远望见洗翠亭的池面上银光万道,别具一种清致,心中记挂着不见踪迹的徐煜,痴痴看到了漏声响了两下,这才在春妍的催促下回房安寝。
好月正宜同醉酒,深宵犹爱独凭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