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沈涛如何想走?仗着通家之谊,说道:“太太叫我坐坐,我就坐好了,什么时候派人叫我,我再走。”又对芸儿说道:“你过去,看太太完事了,马上来叫我。”
也不知是芸儿年纪小没主见,还是多少清楚小姐的心事,还真就去了,全不顾孤男寡女在一起。
沈涛眼见得逞,笑嘻嘻的又挨近了孙蕙欣,腆着脸笑道:“好妹妹,你香舌生莲,胭脂甜甜,赏给我尝一尝吧。”
一副就要亲嘴的架势,但孙蕙欣对他有好感不假,平常对他毛手毛脚自己也不当回事,问题是芸儿去了上房,别说太太会在意,还有自己的生母呢,怎能无人询问这边还有谁在?毕竟现在他已不是小孩子了,难保不派个人来盯着。
生怕被人撞见,孙蕙欣起身挽着他的手,躲闪着叫道:“好哥哥,我陪你过去,等晚上抽空再说话好吗?”
沈涛自然不肯,说什么也要亲一下,孙蕙欣与大多数傻傻的姑娘一样,不忍心拒绝,也就半推半就的任由他的嘴巴凑上来,于是唇舌碰在了一起。
一瞬间,孙蕙欣整个人都痴了,软了,化了,陶醉其中,随便男人的手在自己的胸前大力揉捏,更痴了,更软了,更化了。
食髓知味的沈涛顺势就要往下腹部摸去,还好孙蕙欣灵台保持着一点清明,急忙按住了他的手。倒不是不想偷尝jìn_guǒ,而是眼下委实不是好时机。
从古至今,青年男女都是这样的大胆,情到浓处,哪管什么森严家教礼教。
孙蕙欣好说歹说,语气甚至近乎哀求。好在沈涛这几年被先生管得严,不亚于在家,虽说看了许多的fēng_liú送窗好友许多的fēng_liú韵?却依然是童男之身,加上是读书人,也就收了手。
如此一来,二人自然愈加的亲密,当下手拉着手,说说笑笑的去了上房。
三姨娘任氏房里,今日大家都在她这里打骨牌,三缺一,叫女儿孙惠若陪着。
太太史氏输了几两银子,正想换手,见沈涛和孙蕙欣一前一后走进来,他恭恭敬敬的过来作揖,叫了声大伯母。
史氏笑道:“大相公,不要天天文绉绉的,快来替我玩一会儿。”
不由分说,史氏起身拉着沈涛坐下,忽然孙惠若也站了起来,轻轻说道:“我困倦的很,不玩了。”
史氏冲着她一笑,说道:“那大姑娘来补缺吧。”
低着头的孙惠若说了声“少陪”,说完,莲步依依的径自去了。
大家都知道她脸嫩,不好意思和沈涛坐在一起,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史氏站在沈涛身后,看着他抹骨牌,问道:“大相公我听说要过考了,怎么样,有没有把握?”
“还好。”沈涛分心二用的说道:“今日为了这事,先生带我们去了城外,面授机宜,大约有了七分把握。”
“希望你们兄弟俩来年都能考中秀才,给我们扬眉吐气。”
史氏始终对当年被撵出家族而耿耿于怀,日夜期盼儿子鱼跃龙门的那一天,到时风风光光的返回老家,好生看看族里那帮人的嘴脸。
但是孙族真的是仅仅容不下经商吗?就见身为太太的史氏,此刻毫无顾忌的站在沈涛身后,手臂顶着他的脖子,似乎挨着的还是那十几岁的孩子。
观着战,她一会儿叫道:“这张牌不能打,你妹妹要输了。”一会儿又喊道:“呦!你这不是明摆着送礼给岳母嘛?”
过了一会儿又说道:“二妹妹,十成不斗,心可是在肝儿上?”
再过一会儿,喝彩道:“好个‘喜相逢’,大相公打得真巧。”
坐在对面的李氏歪着身子,耳听这些稍微露骨的话,胸前的衣扣开了两颗,露出白腻丰满的事业线,斜着眼眸,也拿沈涛解闷道:“大相公这样的巧法,只怕应了骨牌谱上的一句话,‘贪花不满三十’哩。”
“年轻人嘛。”任氏笑道。
史氏则淡淡的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咱们谁也别笑谁。”
沈涛忍不住捂着嘴偷笑,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孙家门风严谨的话,他也不敢在内宅打牌。
同时,孙蕙欣的脚尖不知何时勾住了他的鞋,两个人闹得正欢呢。
隔壁,徐煜和徐煁坐在屋檐下温书,天热,年迈的徐庆堂打起了呼噜,小厮给他扇着风,桌上堆着散发着凉气的冰山。
即使如此,兄弟俩也不敢懈怠,因为晚上祖父要考试,你一句我一句的念着诗经。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徐煜自己也觉得好笑,“念它做什么?来,咱俩作一篇文章,就以此为题好了。”
远处秦淮河的码头上,乌岱云先一步回来,孙江还在对岸买东西。
走下船,他一眼看见路边坐着个缝补衣服的妇人,黑黑的长发盘了双环髻,一个环髻松松垮垮的歪了半边,插了一朵鲜花,地上放了只竹篮子。
周围还有好几个缝穷婆,坐在小凳子上给行人缝补破损的衣服,或接了画舫的活计,不顾火辣的阳光,满头是汗的工作。
长期风吹日晒,一个个晒得脸为紫糖色,犹如乡下勤劳的农妇。而乌岱云注意到的妇人,肤色明显比其她人白了些,看着像二十几岁的少妇,长得很俊俏。
乌岱云的眼睛光顾瞅着她,慢腾腾的往前走,不料被一条缆绳绊了一跤,整个人往那缝穷婆跌了过去。
少妇干活累了,正伸直双腿活泛气血,双jiǎo_jiāo叉跷着一抖一抖的,八成新的绣鞋上系了根鲜红绸带。
发觉有人扑了过来,缝穷婆吃了一惊,反应很快,急忙想要起身躲开,奈何双腿麻木不听使唤。就听“哎呦”一声惨叫,被乌岱云完全压在了